秦归羡沉思片刻,啊了一声,道:“可是前些年在观潮阁闹得满城皆知的大剑客。”
洛阳皱了皱眉,“大剑客?”
秦归羡微笑道:“他那柄剑,剑身便有一尺宽,长七尺,据说有七十六斤重,极为罕见。听闻此前他已在观潮阁十四层守了三年,两年前终于登上十五层,虽未能如愿,却也叫天下人见识了一场刀剑大战。那守阁十五层的刀客险胜一招,也因重伤失了守阁的身份。”
李长安抹了把嘴,不经意道:“难怪长安城里的那位瞧的上他,我听他说,他尚有个胞弟在京里做官?”
秦归羡点点头,“贺家满门只剩这兄弟二人,一文一武却是各自天资不凡,他胞弟名叫贺凉,三年前春闱的探花郎,如今已是翰林院侍读。”
李长安微微眯起眼,问道:“你可知此人是谁门下?”
秦归羡一脸莫名,但仍答道:“你问这个作甚,似是首辅旧庐门下,朝廷新庐眼下以卢家斗酒卢八象为首,先前似曾拉拢过此人,但未能如愿。”
李长安笑了笑,“看来陈兄的路不好走了呀。”
李长安瞥了一眼,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秦唐莞,女子神色黯淡,却未有愁容。
秦归羡话一出口,便不敢看身侧朝思暮想的女子,于是便转了话锋道:“来此前,我曾收到消息,此次三公主上武当,随行里便有贺凉。”
为了弥补良辰美景,自荐去泡茶的女大夫恰在此时归来,水不是什么龙虎潭的山泉好水,茶也不是什么仙山好茶,喝着却暖心。
李长安心满意足的长出了口气,笑意深长道:“正合我意。”
在寿陵镇的日子,快活似神仙。
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李长安不知从哪儿搬来了一张太师摇椅,洛阳手里的紫泥炉说是从小镇东头那家古董铺子花五两银子淘来的。后来秦归羡去了一趟,以她常年见惯了珍奇古物的眼力本想捡些遗漏暗宝,谁知那上了岁数的掌柜一听她提起青衫女子脸便垮了下来,竟将她轰出了铺子。若不是秦大小姐拦着,她就要把李长安的摇椅大卸八块当柴火一把烧了。
雪停后,院墙外有孩童的欢笑打闹声,李长安站起身,伸长了脖子看出去。一群男女娃娃在外头堆雪人,冻的手脸通红也不自知。
“年关将至,佛道大会也不远了。”李长安呼出一口雾气,转头看向捧着紫泥炉发呆的白衣女子,笑道:“洛阳啊,明日随我去趟街上,给王大夫家置办些年货。”
洛阳愣了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没有火炉可用,只能捧着茶盏取暖的秦归羡抬头看了过来,不解道:“你要去武当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