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得志,死意难平。
东郊宅院五里外的小山丘上,李长安盘膝坐在两块刻有名讳的碑前,膝上横放着那柄古剑不公,周身偶有微风习习,枯叶滚走。
不多会儿,有一娇小身影缓步而来,环顾四周,那人轻声道:“难怪当年你来此避难,原来令尊令堂竟葬在此处。”
李长安缓缓睁眼,凝望着面前的两块碑,道:“柳知还,前世的事你倒是记得不少,看来这天道补漏也不定都是些坏事,比起常人,你也算活了两世。依你眼下的境界,日后登仙也并非难事。”
如约而至的柳知还停在她身后,看了眼碑上的名讳,冷冷道:“当年我便告诫过你,李家功高盖主,帝心蒙尘,若非称王难逃一死。李长安你以为你练出个陆地剑仙便可纵横天下,连皇帝都动你不得?”
李长安扭头看向她,笑道:“难道不是?不然我如今怎可好端端的在你眼前?”
柳知还稚嫩的脸庞露出一抹阴冷的讥笑,道:“家破人亡,孤魂野鬼也称的上好?”
李长安一笑置之,站起身,拍了拍下摆的尘土枯叶,微笑道:“你说的对,这些年委实活的憋屈,待这些该死之人都死绝,变得与我一样家破人亡,到时皆是孤魂野鬼,我这不好也就好了。”
柳知还半晌没有言语,而后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走到一处开阔地,指着北面的漫天黄沙道:“北契共分五洲,衝河以西是为橘子,终南二州,以东是为狐沙,花溪二州,龙石州在最北,亦是王庭所在,你在崖下的这一甲子期间,王庭已更换过两任新王,庙宇派系拢分为南庭北院,南庭耶律一族是新王帐下雄鹰,好战斗勇,想必你比我更为知晓。北院萧氏虽是旧王走狗,但在那场东越南徒中吸纳了不少两方士子,暗涌之势不可小觑,你要寻的泉眼便在龙石州。”
李长安眯眼望去,问道:“依你之见,我是走西线好,还是走东线更为稳妥?”
柳知还似笑非笑道:“你要去寻解药,往哪儿走那些提刑客也不会放过你。”
李长安收回目光,啧啧道:“你们这些世外高人就不能藏着掖着点儿?生怕旁人不知晓你这份手眼通天的本事?”
柳知还从袖中拿出两片古迹斑斑的龟甲,道:“不如我给你推演一卦?”
将古剑挂在腰间,李长安讪讪一笑,“不劳您大驾,我李长安向来生死有命,不过你得应承我一件事儿,长安城里的鼠辈若在那姑娘回东越的途中没事找事,你可得帮衬一把。”
柳知还仰头盯着她看了好半晌,许是脖颈有些酸痛,才缓缓收回了目光,不咸不淡道:“东越有那位谋士坐镇,尚轮不到你我操心。”
李长安眉头微蹙,“谁?”
柳知还轻飘飘瞥了她一眼,淡然道:“还能有谁,自然是长野之后号称第一人谋的楚寒山。”
李长安摸了摸下巴,丹凤眸子弯起,哦了一声,“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