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微微一笑,“阁主忙着争抢瓦岗军的地盘,能抽空与我见一上面实属不易,哪敢再劳烦阁主。”
来者不善,难道仍是叫那臭娘们儿抢先了一步?
许善心按下心思,不动声色的将李长安请进了门内。与李长安这样难以捉摸的高手打交道,依照许善心过往所见,最是忌讳拐弯抹角,有什么话不如摆上台面儿来说。言多必失,一个不留神说错了话,惹怒了对方,绝无好下场。
待各自坐定,许善心先开口道:“不知阁下来此,有何贵干?”
李长安亦不含糊,直言道:“听闻阁主私下在打探我的住处,我这不就亲自送上门来了。”
许善心心头一动,沉吟片刻,笑道:“不错,既话已至此,咱们不妨开门见山的谈一谈。流沙城无主多年,局势混乱不堪,以往三足鼎立尚可勉强维持,如今林整失势要想东山再起机会渺茫,不如由太极阁趁此良机掌控大局,阁下若鼎力相助日后许某人定知恩图报,虚名咱们不提,阁下若不嫌弃,副阁主之位如何?”
李长安风轻云淡的瞥了他一眼,轻笑道:“李长安坐镇太极阁,这话若传出去,你许善心岂不是更无法无天,谁人都不放在眼里?”
她抬手绕起一缕青丝,一面把玩着,一面故作担忧道:“那我家瑶儿可怎么办?岂不是要被你玩弄至死?”
许善心听的心惊胆战,嘴里磕磕绊绊,“你……家,你家什么……?”
李长安轻叹一声,缓缓起身,自顾自道:“那可不行呢。”
只见李长安拿起手边那盏许善心先前尚未喝完的露峰茶,抬头笑道:“这么爱喝此茶,那便喝个够吧。”
许善心心知大事不妙,刚要张嘴喊人,便被他平日里最爱不释手的鎏金茶盏塞了满嘴。他口中发出声嘶力竭的呜呜声,双目瞪着李长安,眼神中透着惊惧,与几分后知后觉的哀求。
这一瞬,什么簪缨世家的风度,什么高人一等的尊严,皆抛之脑后。
李长安低头一看,太极阁的阁主尿了一裤子。
她盈盈一笑,抬手一巴掌拍碎了许善心的脑袋。
这两日李长安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少女李子已渐渐从浑浑噩噩的梦境中清醒过来。那夜屈斐斐带来的消息令她彻夜辗转难眠,但始终难以相信,李长安竟会为了她而去报仇。
兴许只是李长安一时兴起的随手为之罢了,高高在上的神仙怎会为了一群无名之辈,在流沙城连蝼蚁都算不上的寇匪而出头?转念一想,又兴许在李长安的眼里,一个瓦岗军委实微不足道,就如拍死一隻飞蝇一般轻而易举。
这么想,让少女李子的心里舒坦了不少。
李老叔常说,出来混总归是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