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丑奴儿面前
掠过时,李长安未停马,隻笑着道了句:“丑姑娘,咱们后会有期!”
丑奴儿呆愣良久,回过神时周遭只剩几具不能再开口言语的尸首,两骑与慕容喜早已不见了踪影。她惨然一笑,似喜又忧。喜的是那隻知姓李的白衣公子言而有信,好人做到底竟将慕容喜直接掳走了,忧的是这回彻底难与慕容府交代了。
但转瞬喜悦便胜过了忧虑,丑奴儿走到一具尸首跟前,蹲下身探手从尸首的腰间取下了一枚只有半个巴掌大小的羽形符牌,轻声笑道:“毕竟丑奴儿只是个弱女子呀……你说是不是呢,我的好师兄。”
两骑一路出了城,又奔出了数里路,李长安才渐渐放缓了马速。
这期间,慕容喜似丢了魂儿一般,坐以待毙。
路上薛东仙便发觉,这是去上谷郡的方向,虽与来时不是同一条路,但大致方向上没错。而慕容府在天武城,途中必经上谷郡。从雾峰山起,李长安行事便一直难以捉摸,夺了泉眼之后她若有心避走,饶是薛东仙也没那份自信能寻到她的踪迹。可李长安偏偏剑走偏锋,眼下更是杀了几个慕容府的客卿不说,还当众大摇大摆的掳走了慕容喜。
如今的北契江湖可说是高手如云,即便李长安重回巅峰,哪来的自负能轻易走过衝河?
几番思量,薛东仙瞥了一眼一脸呆滞的慕容喜,问道:“你带着这么个累赘作甚?莫说是为了马停坡的那个女弟子,我不信。”
李长安伸手捏住慕容喜的下巴,强迫她扬起头来看着自己。一看到李长安那张笑盈盈的脸,慕容喜双目登时就有了神,狠狠刮了她一眼,扭着脖子挣扎,但仍是徒劳无功。
李长安把她的头扭向薛东仙,道:“与这位姐姐说说,你父亲慕容德明肯花什么样的代价来换你的命?可不许胡诌。”
慕容喜双颊被拑着,自是说不出话来。
薛东仙似也没想知道答案,自顾自的道:“你以为她这般骄纵跋扈,仅是靠家中那些不入流的打手客卿?”
李长安反问道:“不然呢?”
薛东仙冷笑道:“你可知坟山马停坡的山主也姓慕容?”
李长安愣了愣,脸上露出的却不是慕容喜期待的震惊后怕,反而是捡到了宝贝一般的喜出望外。再低头瞧见慕容喜僵在脸上的似笑非笑,李长安笑意更浓,“哎哟,瞧不出来,慕容小姐家底这般殷实,那我更不能轻易放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