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李长安脱下白狐裘搭在等人高的院墙上,挽起袖口接过燕白鹿手中的斧子,道:“你去办正事,我来。”
燕白鹿有些迟疑道:“你劈的了几根?”
李长安衝她摆了摆手,握着斧子硬是摆出了握剑的架势,气笑道:“你管我劈几根,反正我只是暂且代劳,今日不把这些柴都劈完,你我都别想吃饭。”
燕白鹿不再多言,转身走出了院子。
洛阳端着盆污水从屋内出来,手里的黑水与那袭白衣对比鲜明,怎么看都不像是这位容貌仙姿的女子该干的事。瞧见李长安举着斧头挥汗如雨,便走了过来,面无表情道:“擦擦汗?”
李长安停下手,看了一眼盆中乌黑的麻布,好笑道:“就用这个?”
洛阳微微扬起嘴角,“正合适。”
听出弦外之音的李长安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不就是骂她自不量力,明明身弱体虚还要逞强做体力活计
。出了一脑门子细汗的李长安喘了口气,把斧子往前一递,挑衅道:“不然你来?”
谁成想,白衣女子二话不说,放下水盆就接过了斧子,一口气连劈了十来根木柴,别说看那架势竟是有模有样。
李长安乐的在旁偷闲了好一会儿,就见玉龙瑶端着一壶茶水走了出来。刚喝一口,燕白鹿便领着人回来了。
身披银甲腰佩马刀的年轻骑卒显然不知自己为何撞了大运,竟得燕小将军如此待遇,甚至来不及换一身体面的衣衫。进了自己家门也显得格外生疏,尤其是瞧见院中的几名女子之后,眼睛都不知往哪儿搁,隻手足无措的朝几人抱拳拜礼。
李长安笑盈盈道:“赵龙虎,这是你家,与我们客气什么,先进屋去看看你娘。”
在边关吹了几年风沙,面容略黑的年轻骑卒傻笑着点了点头,抬脚往正中的大屋子走去。原本在屋子里陪老太太的李得苦与李相宜跟着相继出了屋子,不多会儿便听见屋内娘俩有哭有笑的重逢言语。
行事自始至终的燕小将军又接过了洛阳手里的斧子,继续砍柴的活计,仿佛两耳不闻。李长安把三位辛劳了一下午的女子按在小靠椅上,领着精力旺盛的李得苦捧着燕小将军劈好的柴火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