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说送就送了?
那嗜丹如命的师伯祖竟也不心疼?
女魔头显然极为满意,转头便对谢清书道:“掌教放心,我在武当顶多逗留日,听说上山的女冠皆下榻在三清宫,未免麻烦,住处安排在后山的竹屋便可。”
谢清书迟疑了片刻,而后点头道:“也好。”
李长安想了想,又道:“还有接风洗尘那一套就免了,你们武当的饭菜也不合我胃口。若有杂事缠身,掌教自可先行,有马道长给我领路便好。”
被指名道姓的中年道士哭丧着一张脸,不情不愿的走出人群。
李长安微微一笑,“带路吧,马道长。”
从始至终,这一行人仿佛都将广场看热闹的女子视若无睹。可那些出身便高人一等的千金小姐却早已按耐不住,私下里评头论足起来。女子之间自有一杆秤,尤其是见着持剑的白衣女子,皆不由得将那京城来的林白鱼当做了比较的对象。
二人皆是超尘脱俗,又皆穿白衣。
样貌上林家小姐显然先输了一筹,可气态上,那白衣女子就显得粗鄙多了。行走江湖的女侠,说好听点是英姿飒爽,说难听点就是失了女
子该有的端庄贤淑,如乡野村妇一般,有失大体。
只不过在瞧见李长安之后,这群没什么主见的千金小姐又忍不住讚叹,继而又有些惋惜,如此风流人物,怎偏偏是个女子?
若是个潇洒倜傥的公子哥,那这山上便不这么无聊了。
李长安虽听不到这帮衣容华贵的小姐们所言为何,但她们脸上的神色却尽收眼底,刚想转头吩咐蒋茂伯再给武当山来一脚,吓吓这些吃了几斤墨水就乱嚼舌根的富贵女子。哪知,才起这个念头,便觉身侧的白衣女子周身杀机肆溢。
顿时,整个广场清静了。
尚未走远的宋天官与谢清书皆停下脚步,转身望去。
瞧见李长安停下了脚步,而后转身朝林白鱼那一小撮人走去,宋天官呵呵笑道:“李长安是不讲道理,可言出必行,收了老道的礼,该做的事,总归不马虎。”
终日愁容的武当掌教会心一笑,“一炉丹鼎,也算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