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并非亲生子嗣。”
李长安缓缓抬起眼,一字一句道:“所以,你想谋逆?”
年轻女子眼眸清澈明亮,与李长安对视,不闪不避。既不承认,亦不否认,隻道:“岁寒生性仁善,这些年骄纵跋扈并非她所愿,生在皇室已是不幸,我不愿再看着她为此了残余生。”
李长安摇头失笑,姜松柏凝眉质问:“你为何发笑?”
李长安望向窗外雨幕,平淡道:“你可知,当年她孤身来寻我,只求我为姜家做看门狗,她甚至甘愿以命相抵。你又怎知,她不会为了姜家而舍弃自己?还是你自以为,她做不好这个皇帝?”
姜松柏面色一沉,温怒道:“我与岁寒相知相守十八载,她如何心思,岂是你一个外人能明白的!?”
李长安偏过头,看着隐忍不发的年轻女子,讥笑道:“文武双全的四公主殿下是不知人心隔皮还是不知当局者迷,皇室之中手足相残屡见不鲜,你可当面问过她一句,是否甘愿放弃皇权?”
换做姜岁寒早已一个恶虎下山扑了过去,势必要让李长安的胳膊上多添两排牙印才甘心。虽迟了片刻出生,却心智早熟的姜松柏却仍旧老成持重,不怒反笑道:“我既已知晓,又何必多此一问。”
李长安神情一滞,而后大笑不止。
昔年曾有人说她如此自负,终将自食恶果。如今与眼前这个尚未过桃李之年的女子比较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姜松柏始终面沉如水,待李长安笑罢,才道:“可笑?”
李长安微微摇头,不再纠缠于此,转了话锋道:“姜家表面上与我争锋相对,实则暗度陈仓。想必你已猜出一二,才会来此见我。事到如今,姜家是姜家,你是你,到哪儿都是做买卖,就看四公主有什么条件拿的出手。”
大家都是聪明人,遮掩与自掘坟墓无异,姜松柏直言不讳道:“北雍三十五万大军我不动分毫,再给你两年归降东越,只是眼下此战不可避免,之后不论你用什么法子,我皆可为你扫除阻碍。两年之后,我若继位,必出兵。至于北疆,只要你守的住古阳关,北雍要什么,我便给什么!”
李长安想了想,笑道:“你倒是比你父皇会做买卖。”
姜松柏摇头道:“父皇只是一时心急罢了,若能再多几年……”
李长安轻叹一声,“再多几年兴许天下真能大统,可你我无非两种下场,要么流放巫铜关,要么战死沙场。”
姜松柏沉默不语,神色淡然。
李长安一手搭在窗沿上,缓缓道:“当年八国高手如云,死于暗杀之下的皇帝官员不计其数,故而朝廷觊觎江湖势力多年,奈何这些年南北太平,找不到借口下手。如今灭佛只是前兆,姜漪虽借我的刀杀人,却也畏惧我独掌其势。到时一旦肃清,免不得束手束脚,不若二一添作五,你主庙堂,我主江湖,如何?”
姜松柏勾了勾嘴角,“父皇借你的刀,你便借我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