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接过话道:“只是舍不得?”
玉龙瑶微微摇头,叹息道:“是奴婢贪心,既想留在公子身边,又想为公子多出些力。”
李长安闻言失笑,伸手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傻姑娘,这些年你为我养了一大帮子死士谍子,还不够出力?若非上小楼给咱们送了两个苦力,我还舍不得让你去操那份心。”
说着,李长安轻叹一声,“只不过留在我身边,也并非是好事。”
玉龙瑶安然一笑,“奴婢不怕死。”
李长安顿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再说死不死的,信不信回去我就把你嫁出去。”
玉龙瑶一改常态,竟是俏皮的眨了眨眼,笑着道:“嫁给谁都不打紧,一刀杀了便是。”
李长安嘴角抽了抽,彻底没了脾气。
玉龙瑶继续手中的活计,将一块裹着牛肉的馕饼塞入李长安嘴里,心满意足道:“那些年,奴婢做梦都梦到有一日能回到公子身边,好在没让奴婢等上一辈子。”
李长安这才长叹了一口气,无奈笑道:“罢了,你若不愿嫁人便不嫁,反正我也养的起。”
言谈间,李长安也没闲着,手里的谍报看的七七八八,咽下最后一口吃食,她一面喝着水,一面道:“吴金错声名不显,却是实打实的一品长生,这次做了出头鸟,尚未拔刀便败了,还让韩高之刻了名讳在刀上,看来这个天下第一人虽实至名归,却无半分高人风范,这下那些赶着去受辱的宗门子弟可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不知何时走到溪边的黑衣老者拣了一处干净地方坐下,摘下腰间双钺,就着溪水边擦拭边道:“我看未必,两年前新武评刚出不久,第一人吕玄嚣便与排名第二的泷
见和尚同时飞升,江湖虽无人声张,但谁不在暗地里骂上王爷你两句。眼下终于出了个天下第一,只要韩高之稳坐山顶,即便输了也虽败犹荣,到时候指不定一群人抢着去求那武夫在兵器上赐字,毕竟不是哪来的阿猫阿狗都能得天下第一人高看。”
李长安想了想,点头道:“有些道理,韩高之出阁却不出城,应该就是在等这些江湖宗门自己找上门来。与其挨家挨户的打一遍,不如一次全打趴下来的更一鸣惊人。只不过那把金错刀能否再出鞘,就看造化了。”
黑衣老者停下手中动作,朝李长安望来,道:“卑职年轻时也曾混迹江湖十数载,恕卑职直言,王爷日后恐难逃与这老匹夫一战。”
李长安不置可否。
玉龙瑶疑惑道:“为何?”
黑衣老者冷哼一声,笑道:“武夫好勇,那韩高之好不容易成就了一身通玄本事,结果只是独坐高头有何意义?强者自然隻愿与强者战,如今余祭谷身为一国将军,虽可战,但放不开手脚,输赢不战便知。王爷固然境界大跌,却身负国祚,日后气运不可知,若得契机,一朝登顶也不是不可能。玉丫头,你想想,新旧两代天下第一人的生死之战,一辈子能见几回?江湖中又有多少人翘首以盼?此战过后,不仅重新奠定所谓的天下第一,更是一座新江湖的崛起。所以,王爷怕是逃不开的。”
李长安附和道:“再者,我若要收拢江湖势力,韩高之却是一块最大的拦路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