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在月光下更显苍白的绿袍女子挤出一个笑容,将二人抱到雪狼的背上,“还好,来的不算太迟。”
当的一声金石脆响,再次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先前围聚在空地上的婆罗门弟子离的稍近的,被一阵气机骇浪掀飞了老远,重重摔在地上不知生死。余下的所剩不多,不知谁喊了一声“后退”,才纷纷回过神来连滚带爬退至空地边缘。
正当中,李长安剑尖指地,一头青丝不知何时散乱开如瀑布倾泻而下,原本青光缠绕的剑身中间一点黑雾隐隐闪烁,宛如一团烈焰正熊熊燃烧。
李长安举剑瞧了一眼,“这便是所谓的一指断长生?”
红袍宦官一手握住另一手的手腕,言辞间带着几分挪榆:“打在旁人身上是断其长生路,打在你们几人身上便是断生路。”
绿袍女子忽然高声喊道:“李长安,莫轻敌!那老阉人手上的黑气不同寻常!”
红袍宦官也不恼,隻似笑非笑的盯着李长安,眼中满是戏谑。
李长安冷哼一声,横剑在胸前,眼底隐隐有一丝紫金气一闪而逝,随即二指一并抹过剑身,紫青流光交相辉映,光芒大盛,瞬时将团黑雾吞噬干净。
“世人皆道我为邪魔歪道,何谓邪魔,何谓正道?裘千人,你当年屠尽相府满门,连妇孺都不曾放过,可曾想过有一日血债血还?”
红袍宦官面色平静,一言不发。
李长安嘴角微扬,不公剑身长鸣不止,“我以鞘中三尺剑,为天且示不平人!”
鹿台湖畔,一道宛如参天古木般粗壮的青紫剑气直衝九天。
小道士一剑荡开直刺他面门而来的王霸枪,猛然扭头望向那道五里开外仍旧壮丽无比的剑气,不禁长大了嘴喃喃道:“三清祖师爷啊,这一剑不得把天捅出个窟窿来?那女魔头何时恢復到这般修为了?”
陆沉之可不管这许多,全然心无旁骛,枪势才收回便又递出一枪,角度极为刁钻,迅猛枪尖径直朝着小道士下盘刺去。一旁的老道士倒是眼疾手快,身形一闪,大袖翻卷,捞起枪头卸去了力道,而后反手推出一掌。
“姑娘年纪轻轻,杀气怎的这般重。”
这一点东定军的将士们可谓深有感悟,手中有枪与无枪的陆姑娘根本就是两个人。只要陆沉之端起王霸枪,整个东定军无人不心颤。那股子视死如归的气势,饶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见了都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