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刚站起身,毫无防备之下冷不丁被李长安一把拽住手腕,只是轻轻一带,便整个人扑向了李长安。好在秦归羡当初替换家什时不在乎银子,二人滚进床榻里这结实
的檀木大床竟没发出半点声响。
到底是习武之人,反应神速,在压上李长安之前洛阳伸手一撑,不偏不倚将李长安圈在两臂之间。一上一下的姿势虽有些不雅,但在地方不大的床榻里便极为暧昧不清。洛阳一时间竟愣住了,青丝如墨铺满床,昏黄烛影下冰肌秀骨若隐若现,许是因为屋内炭火充足,身下的人此时双颊泛红,朱唇轻启,眉头微蹙,那双丹凤眸子半阖着,没了往日的凌厉光彩,只剩一片柔软的含情似水。
哪有什么情到深处,都是勾魂夺魄罢了。
骨骼分明的修长手指穿过洛阳垂下的青丝,比往日殷红的唇瓣轻声喃呢:“洛阳……”
洛阳呼吸一滞,低头狠狠吻住了那片蛊惑人心的殷唇,浅尝细品一番仍不解心头□□,于是撬开齿贝探入香尖,缠绵悱恻之间身下人欲抬头索取,好不容易占一回上风的洛阳哪肯轻易罢休,霸道强压死死将人吻在床榻上。
满屋春色,正是意乱情迷时。
洛阳忽然抽身离去,嗓音嘶哑道:“李长安,手放哪儿。”
身下人半阖着眼,动了动手,触感柔软饱满,惋惜道:“隻握高山不登顶,红桃儿小尖无人采,鸳鸯兜里藏美景,满床梨花压不住啊。”
起先洛阳还隻以为李长安随口吟诗,仔细一回味便觉着不对,这哪是什么诗,分明就是勾栏里的淫词艳曲!
“李,长,安!”
这一夜,只听对门院子里的狗又吠了大半宿。
隔日,李长安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院里练功的李得苦拿眼偷偷瞥了一眼不敢多瞧,总得给自家师父留点脸面。一旁督促指点的陆沉之则目不斜视,看都懒得看。玉龙瑶端着水盆过来给李长安洗脸,挪榆了一句“公子好文采”便不再出声。
李长安黑着脸默不作声,擦了把脸,嘱咐玉龙瑶今日不必等她回来用饭,抱着剑就出了门。
李长安行事素来我行我素惯了,玉龙瑶等人再如何亲近也只是下人,自然不会过问。只是临走前,询问了一声是否要人跟着,被李长安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近来江湖上出现了大批喜穿青衫的剑客,不分男女,尤其是长野一战后,跟风之盛叹为观止,十个人当中至少半数大袖青衫,手持一柄古朴长剑。如此一来,李长安走在人群中除却皮囊出众,倒没那般引人注目了,也省下不少麻烦。
从小院出来,李长安沿路边走边看,大街上人来人往大都携有兵器在身,或形单影隻的游侠儿,或成群的宗门弟子。只看眼下,似乎感受不到年前那场几乎淹没中原江湖的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