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得苦提着笔望着头顶的绿藤怔怔出神,忽然脑门被轻轻拍了一下,两股异香顿时窜入鼻尖,令她精神头不由的一震。
幽兰暗香中夹杂着一股软糯香甜,不用看,李得苦也知道来者何人。
紫衣女子放下手中的绛雪羹,瞥了一眼白纸上的字,轻声念道:“九天一日,人间十年……”
女子莞尔一笑,嗓音如黄鹂般清脆动听,“算起来李长安上妙山峰也两月有余,小丫头想师父了?”
李得苦搁下笔,捧起绛雪羹就着蛊盅喝了一大口。吃人嘴短,心满意足的李得苦也没多客气,言辞带刺道:“你也就敢趁我师父不在的时候来。”
紫衣女子白了她一眼,伸出一根纤纤玉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神情媚中带俏,娇笑道:“喂不熟的小白眼狼儿,吃了我多少蛊绛雪羹,嘴上还是半点不饶人。”
李得苦皮笑肉不笑,对这个名字雅致,心思却歹毒的紫衣女子全无半分好感。说起来,还得归咎于那年衝河一战,她虽没跟在师父李长安身边,之后却也从玉龙瑶口中知晓了其中的来龙去脉。南无寺小和尚隻身赴北,本就为帮李长安而来,若非叶犯花在城外阻拦,小和尚早已降下金身,就没有后头道宗十方林那帮野道士什么事了,更不会害得洛阳受伤跌境,白鹤子命丧黄泉。
这么一想,李得苦看眼前女子哪哪都不顺眼,手里的绛雪羹都失了滋味。
叶犯花倒不在意,四下环顾,问道:“怎的就你一人在家,我本以为玉龙瑶不在,有机会会一会那枪仙的女儿呢。”
抹了把嘴,李得苦沉声道:“叶姑娘,别说咱们家欺负你一个弱女子,就算两位姐姐不在,你要想拿走古方也并非那么容易。”
说着,李得苦缓缓站起身,一手按在被当做镇纸的玉带腰上。
叶犯花微微一愣,嘴角扬起一个和善可亲的笑容,道:“小丫头别犯浑,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我若当真要抢,哪还等得到今日不是。”
李得苦裂嘴一笑。
紫衣身形一闪,原先位置上多了一杆雪亮银枪,枪尾上还挂着一篮子水灵豆腐兀自晃悠。
陆沉之与玉龙瑶一前一后走进院门,陆沉之始终盯着那紫衣女子,面无表情道了一句:“阴魂不散。”
叶犯花瞥了一眼被划破的裙摆,面不改色道:“今日小女子特来与诸位辞别,往后若有机会,再与陆姑娘好好讨教讨教,到时还望姑娘不吝赐教。”
陆沉之看也不看她,径直走到王霸枪跟前,手刚握住枪身,那紫衣女子已不见了踪影。
玉龙瑶淡然笑道:“莲花宫素来以眉术见长,倒不知这脚下也有几分真功夫。”
李得苦小跑过来,接过陆沉之手里的一篮子豆腐,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