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绥的虚影闪烁了数下,咬着牙再要上前,被李长安一把拉住,低声道:“娘,别打了。”
回头看着李长安一脸胆小畏惧的模样,姜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伸出一根手指点着她的脑门道:“没出息的玩意儿,娘从前怎么教你的,打的过往死里打,打不过就使美人计!你个小王八蛋,到底有没有记住为娘的话。”
李长安好笑又无奈,“娘,人家是个女的……”
姜绥微微一怔,不轻不重的哦了一声。
龙袍女子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对母女耍活宝,秉着风度没趁人之危,听到这里忍不住冷嘲热讽道:“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我说我的转世怎会如此不济事,原来是打娘胎里就长歪了。”
姨娘可忍亲娘不能忍,为娘的大抵都是如此,旁人如何闲话自己都不打紧,就是听不得诋毁自己的孩子。姜绥当场暴跳如雷,指着龙袍女子的鼻子骂道:“有种的,再给老娘说一遍!?”
李长安一把抱住娘亲,小声宽慰道:“娘莫动怒,她没爹没娘没人教,做了几十年孤寡皇帝没尝过两情相悦,也没享过天伦之乐,确实不容易。咱们别跟她一般见识,权当发回善心。”
“这么凄惨?”姜绥
半信半疑,见李长安轻轻点了头,仅是沉默一阵,又重燃斗志,“那也不能当着我的面欺负我闺女!”
龙袍女子早已面色铁青,许是没想到这个打娘胎里就长歪了的后辈子孙旁的不济,嘴皮子倒是阴损的很,哪壶不开专挑哪壶。
李长安到底是没拦住,也没敢拦,就怕自个儿娘亲一个气性上头,六亲不认回头就把她也一起抡圆了揍。小时候自己挨罚的时候,老爹好心来劝架没少在这上头吃亏,哪回不是鼻青脸肿的给军营里那群弟兄好一通笑话。
姜绥再度发难,龙袍女子仍旧风轻云淡,以不变应万变的架势轻松应对,负在背后的双手始终纹丝不动。直到姜绥掌风一变,由直进直出的刚猛路数转为神出鬼没出其不意的阴柔巧招,龙袍女子这才勉强抽出了一隻左手来应付。
二人看似打的有来有往,脚下都不曾挪动过半寸,但双掌齐出仍讨不到便宜的姜绥显然落了下风。这场无厘头的意气之争,只看那龙袍女子何时没了兴致递出右手一掌,胜负也就水落石出了。但李长安也不觉着便是娘亲输人一筹,毕竟练剑之人无剑在手,从一开始就吃了大亏。
对过一掌,龙袍女子立在原地,姜绥身形往后倾倒,她一脚踏后止住退势,回头就是一掌拍向女子面门。那龙袍女子果然托大,头一歪就要故技重施,只见姜绥掌风半路骤变,屈起三指,以二指做剑急转直下,刺向女子胸口。
龙袍女子虽反应迅速,但肩头仍是被剑指穿堂而过,顿时勃然大怒。
“尔等竟如此不知好歹,罪该万死!”
湖面周遭狂风四起,龙袍女子浑身金光大绽,身形飘忽不定,双目不见黑瞳只剩一片雪白。
姜绥退回李长安身边,一脸小女儿家惊奇的模样,道了句:“哎呀,起妖了。”
李长安哭笑不得:“娘,这个人本就脾性奇差,好端端的你招惹她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