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敛思绪,李长安开口问道:“既然他出了山,就必定有人山上,可有留下蛛丝马迹?”
李相宜点头道:“数月前,宇文盛及曾去过一次雾峰山。”
李长安皱了皱眉:“宇文盛及?那个北契号称百战不败的神将?”
熟稔两朝各路英雄豪杰人物的玉龙瑶在旁温声解释道:“正是此人,当年陛下初登帝位,雄心壮志挥军北上,东西两线集结八十万兵马一举攻进,呼延同宗镇守临危城,宇文盛及则领兵三十万驻守虎狎关三座军镇。那时东线将领中尚有袁守陲,郭继殇这等春秋十二名将在,但仍是被一个宇文盛及挡在南下城外,当年此人尚未到而立之年,如今本朝能与之比肩的怕是只有那位玄甲兵圣。”
李长安摸着下巴,轻声念叨:“南呼延,北宇文。难怪那老臭虫说不可北上,有此
二人在,该是北契野心勃勃的时候。”
转过头来,李长安挑了挑眉:“这神将的脸面就这么大,申屠襜褕都请不动的雾山老祖,他上个山就请出关来了?再说我与他面都没见过,哪来的深仇大恨?”
楼解红脸色变了变,与李相宜对望一眼,犹豫道:“王爷,属下还查到,东安王与宇文家私下有书信来往,宇文盛及此行正是东安王所托。”
李长安一愣,朝她摊手道:“信呢!?”
楼解红垂下眼帘,低声道:“吞了,属下破膛取信时,字迹已模糊不清。”
李长安不怒反笑,勾了勾嘴角道:“这个老杂毛,到底是韬光养晦了二十多年的老狐狸,心思城府可不比那妇人逊色丝毫,当年究竟输在哪里?”
沉吟片刻,李长安摆了摆手,道:“继续说。”
李相宜从袖口中抽出几张谍报,双手呈上,李长安接过,一面翻看一面听她道:“北院两府宰相游良佐提拔知州府苏元敬为南庭大王,慕容明德依旧在暗处辅佐,南庭局势已然稳固,耶律楚才送来密信,不日便回龙石州。”
李长安轻声嗤笑:“耶律楚才步步为营,不择手段想在南庭扎根,更想将呼延同宗麾下二十几万大军据为己有,哪有那般容易。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回了王帐还不得夹着尾巴做人。”
看着信上苍劲有力,全然不似出自女子之手的笔锋,李长安冷声发笑,“什么踏破古阳关,娶我为妻,痴心妄想!”
楼解红侧目看向李相宜,眨了眨眼,似是在询问,还有这种事?
李相宜微微摇头,显然也不知情,接着道:“信中尚提及一事,不知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