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春晖吓得失声尖叫:“公子啊!!!!”
李长安惊的手一抖,怀里人儿又哼唧出一声娇喘,李长安双手一抬,险些就要把人直接扔出去。此刻怀里的人哪怕换做陆沉之,她也不止于此,这可是林白鱼啊,那个让整个京城的公子哥都隻敢远观的林白鱼啊,难怪有人说,媚药之下绝无清白之身。
见李长安动作,春晖又喊了一声公子使不得。李长安这才收了手,重新将林白鱼浑身上下裹的密不透风,所幸解药逐渐起了作用,林白鱼也没了气力挣扎,李长安长叹一口气,脑门竟见了细汗。
过了半柱香的功夫,林白鱼彻底昏睡了过去,李长安将她放在床榻上,嘱咐道:“给你家小姐擦干净身子,免得染了风寒,今夜我会在外头守着,你照顾好你家小姐便是。”
丫鬟春晖默然无语,感激的话说不出口,毕竟轻薄了她家小姐,埋怨的话亦说不出口,终归是救了她家小姐,隻得轻轻应了一声。
李长安走到门口,忽然脚下一顿,转头问道:“青衣道长是何人?”
小丫鬟神情古怪,欲言又止。
李长安想了想,道出一个名字:“程青衣?”
小丫鬟脸上藏不住事,等着一双大眼睛既惊讶又疑惑。
李长安勾了勾嘴角,戴上斗笠,径自出了门去。
雅青道袍,女子秀色内敛,眉目含情,不似书信上那般矜持含蓄,与她唇齿相依,鱼水交融,□□愉。
林白鱼猛然睁开眼,刚撑起半个身子又软绵绵倒回了床榻上。
原是一场梦。
只是这梦既朦胧又真实,真切感受到浑身乏力喉咙冒火的林白鱼不由得面泛微红,在听到丫鬟春晖喜极而泣的呼唤,就更羞于见人。
“小姐,你终于醒了,可把奴婢吓死了。”
林白鱼别过脸,嗓音嘶哑的挤出一个字:“水……”
在春晖的搀扶下,林白鱼艰难坐起身,倚着床头慢慢喝完三杯水,这才恢復了些气力,问道:“昨夜……后来如何了?”
林白鱼隻隐约记得那白头公子,眼下身子虽乏力,却并无异样,说明那公子并未趁人之危。对于江湖,林白鱼知晓的不比丫鬟春晖多多少,什么大侠草莽绿林好汉那都是从书上看来的。但人间险恶四个字,不必书上教,身在官宦世家里的林大小姐自幼便懂得。来此之前,林白鱼便有所觉悟,只是这些时日过于平静,虽在公务上与人有争执,却也不曾有人找上门来挑衅生事。但终归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经历昨夜之事,林白鱼不禁暗自后怕,父亲说的对,女子入仕途,所承受的苦难必将远超常人。可她仍是不甘心,前有李长安,后有程青衣,她二人都能做到,为何偏偏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