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年轻公子盯着她仔细打量了半晌,认真道:“我挺喜欢你的,不过不知家世配不配的上你。”说着,年轻公子朝杵在不远处的公子哥瞧了一眼,提高了几分嗓门,“我祖父是太学宫大祭酒,季叔桓。”
公子哥愣了一下,不甘心道:“季老先生一生埋首书案,不曾娶妻生子,哪来的子孙?你莫要在此胡言乱语,污了他老人家名声!”
年轻公子缓缓站起身,走到那公子哥跟前,笑眯眯道:“你怎知季先生不曾娶妻,亲自问过?”
公子哥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冷哼一声,恋恋不舍的望了鹅蛋脸女子一眼,领着一帮武夫气哄哄走了。
年轻公子摇头失笑:“怎总碰上这种巧取豪夺的老套路,就不能换点新鲜的?”
鹅蛋脸女子红着脸,挪着小碎步走到跟前,欠了欠身道:“多谢公子搭救。”
年轻公子摆摆手,笑道:“姑娘客气了,举手之劳,不过我跟那季三万八竿子打不着,日后姑娘出门可得当心着点儿。”
鹅蛋脸女子低着头,抿嘴一笑:“还不知公子姓名。”
年轻公子正犹豫,抬眼就见阶梯口不知何时倚着一名女子,女子腰间系红绸,一笑风情万种,“哟,我的大公子,又在外头沾花惹草,当心回去夫人又不让你上床。”
年轻公子脸色一僵,这什么虎狼之词。
在场几名女子脸色也跟着浮起一丝俏红,唯独那鹅蛋脸的女子,一阵红一阵白。
年轻公子讪讪一笑,道了声告辞,拽着那女子匆匆离去。
鹅蛋脸女子谈不上多伤心,毕竟隻是个不知姓名的陌生公子,站在原地愣了半晌,忽然记起有一人曾对林白鱼说过,而后广为流传的一句话。
女子当自强。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茶楼,楼解红走在前头,趁着李长安牵马的功夫,抹去了隐蔽角落留下的特殊记号。
并肩走在街头,楼解红刻意隔开了半个身位,并非忌惮什么,只是那匹上了岁数脾性越发古怪的老马不怎么待见她。楼解红也有些憋屈,活了大半辈子什么风浪没见过,被一匹老马嫌弃还是头一回。
楼解红偷偷打量着身侧的人,面容气色比任何时候都好,简直好的不能再好,相识这些年,怕就没见过这般有精气神的时候。若满头灰白尽回青丝,当年那个最是意气风发的女子剑仙大抵也就是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