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素雅清丽的女子款款朝凉亭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人,那人腰间的红绸飘飘扬扬,在满园的春色下更加明艳。
站在凉亭中的李长安转头望来,皱眉道:“你怎么还在这儿?”
楼解红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造次,从怀中取出信笺,双手呈上,恭敬道:“长安城给王爷的密信,属下不放心他人,就亲自送来了。”
李长安接过信笺,却不急于拆开,而是看向一旁立着的女子,问道:“竹林先生,有何事?”
原是太学宫稷上先生,如今只是下春城一个茶楼老板娘的女子柔柔施了个万福,微笑道:“王爷下榻寒舍,多有不周之处还望海涵,昨日王爷说的话,竹林想明白了,竹林愿为王爷,也为天下女子略尽一份绵薄之力。”
李长安轻轻点头道:“本王在此为那些女子先谢过先生,柳絮书院离王府不远,日后有何需求,尽管跟王府张嘴,不必客气。还请先生,尽早动身。”
女子不再多言,欠了欠身,径自离去。
楼解红走到跟前,低声问道:“王爷要办书院?”
李长安一面拆开信笺,一面道:“本王不仅要办书院,还要立兵马,若不趁着大势所趋,这股好不容易造起的柳絮之风就要夭折了。百年,哪怕是千年之后,或许都不会再有这番景象。”
楼解红嫣然一笑:“奴家也想看看,王爷口中的太平景象。”
李长安抬了一下眼,“那就随我一起去看。”
楼解红却只是笑。
看完信笺,李长安手握成拳,再松开时,垂下的袖口里飘落丝丝齑粉。
她仰头叹息一声:“好一个四公主啊。”
楼解红看着她的神情,犹自不解,踌躇片刻,才问道:“王爷要去京城吗?”
李长安摇着头,口中却道:“她都死了,我还跟她置气什么?”
楼解红愤懑道:“可奴家听说,其余四王都接到了诏书,就北雍无人来。王爷,她死了都欺负咱们,为何还要去自讨无趣?”
李长安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平淡道:“此番王侯齐聚一城,这是商歌开朝以来从未有过的盛景,本王岂能错过?本王不仅要去,还有一事要当着她的面,当着她的群臣,当着她的儿女,昭告天下。”
楼解红既兴奋又好奇,但又不敢表露出来,小心翼翼道:“王爷可能说与奴家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