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儒雅风流的楚寒山也不禁气笑道:“给你,都给你,不过拿不拿得走就看你本事如何了。”
李长安没有接话,只是笑。
楚寒山继而轻叹一声道:“我在观潮阁拦下韩高之,又在修鱼城待了不少时日,商歌那位年轻女帝再如何念你的旧情,也不会坐视不理了。”
说到此处,楚寒山欲言又止。
李长安望向前方,淡然开口道:“我知道,长安城少了那位屠手大宦官之后,李惟庸就已经给新帝留下了退路,不说姜松柏手底下如今有多少肯卖命的宗门高手,一年多前南无寺两个大小和尚就杳无音讯,小和尚我尚有些把握,大和尚就不好说了。还有大凉山的王越剑冢,独善其身坐枯剑这么多年,也该给新帝一点脸面。”说着,她转头看向中年儒士,“听说你们东越洗剑池今年重新开炉,准备给未来新主进献一柄宝剑?”
楚寒山微微一笑,也不避讳道:“朝野本就不可能一家亲,他们既有法子自谋生路,东越朝廷也不能不近人情。”
李长安点点头,没再言语。
二人沉默着走出一小段路程,楚寒山忽然转了话锋道:“东越庙堂近年来出了两个不得了的年轻后生,一个跟你同姓,名叫李西风,另一个叫赵玄潭,此二人文武双全,皆是一表人才的人中龙凤,你可得抓紧,不然叫那帮老臣先下手为强,你就自求多福吧。”
李长安脚下一个趔趄,瞪眼怒道:“什么!?我在长安城累死累活,他们敢背后捅刀子,抢我媳妇儿!?”
楚寒山似是没听见,抬头望了眼天色,自顾自道:“时辰不早了,楚某就送到这里。”
周遭所有人就瞧见一道虹光拔地而起,掠向长空,此时此刻才有人后知后觉,脱口喊了一声“是那位东越楚狂人”。再看平地上,那个被人指指点点的年轻公子早已翻身上马,一溜烟跑没了影。不知多少亲眼瞧见这幅仙人场面的仙子女侠,顿时懊悔不已,对身边那些狗眼不识泰山的狗腿子更没好脸色。
这回老疯头可撒丫子跑开心了,一口气奔出十里地,待到威武城外才收敛了脚力。
李长安进城时忧心忡忡,险些错过王府谍子在街边角落里留下的记号。她一面跟着走,一面擦拭痕迹,来到一家客栈门前。似早早候着的伙计笑脸相迎,安顿好老疯头便领着她上了二楼,期间并未过多言语。
伙计屈指叩门,屋里响起一个熟悉的女子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