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松柏没理会她,只是把那盘特意准备的南疆小吃挪到了自己面前,而后给姜岁寒面前放了副碗筷,以一种没得商量的口吻道:“吃别的。”
姜岁寒悄悄瞥了眼已经自顾埋头吃饭的姜松柏,缓缓拿起了筷箸。
其实这样的场景以前每日都有,那时姜岁寒挑食挑的厉害,姜松柏就像个姐姐一样督促她,这个不许吃,那个一定要多吃,惹得姜岁寒有段时日极不情愿跟她一起吃饭,后来姜松柏去了太学宫,姜岁寒看着满桌曾经心心念念的菜肴,却忽然有些食不知味。她习惯了有姜松柏在身边,但她对姜松柏而言好似一直都是可有可无。
真是个没用的姐姐。
姜岁寒夹了一筷箸南疆小吃到自己碗里,低着头缓缓道:“最近我老做梦,梦见那个人穿着龙袍坐在龙椅上,喊我上官。可不知为何,我总觉得那人只是长的相像,但并不是她,因为那人只要一对我笑,我就觉着更像你。”
姜松柏面色一僵,咽下口中吃食,伸手去端姜岁寒的碗,“吃不了就别吃。”
姜岁寒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看着她道:“松柏,你为何从不穿龙袍来见我,宫里好多人都说你若穿上龙袍,肯定比我更像一个君王,下回你穿来给我看好不好?”
姜松柏缓缓垂下眼帘,轻轻放下碗,抽回了手,嘴唇微微颤抖。
许久,她轻声道:“岁寒,与其如此,我宁肯你恨我。”
那日,禄堂生隻记得女帝陛下没像往常那般待足半日就匆匆离开了,而后没让任何人跟随,在御花园一座稍显破旧的小凉亭,独坐到深夜。
离开前,禄堂生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花鸟房。
像一座囚笼。
没有鸟可以飞走。
正值农忙之际,长安城里的各府衙门似乎也逐渐忙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