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飞雁隔着王西桐,伸长脖子问道:“王爷,这二人什么来头呀,连咱们将军都如此通融。”
李长安微微一笑:“那个叫杜康的姑娘,一个人能打你十个还有余,你说该不该通融通融?”
闻飞雁立即缩回脖子,朝王西桐吐了吐舌头,后者难得有些幸灾乐祸的神情。想当初闻飞雁可是磨破了嘴皮子,燕白鹿才答应让她进的白袍营,如今来个走后门的还走的这般轻松,她自然不服气,私下里与王西桐说定要找个机会试探一番,看看这二人究竟有什么大能耐。这一问,出师未捷身先死,怕是连这点的心思也打消了。
因为顾及林白鱼,一行人走的不快,三十里地之后例行歇脚洗鼻,李长安看了看天色,干脆吩咐下去就地扎营。
看着溪边那群挽起裤腿衣袖给马匹洗鼻的年轻女子,倚在树下的林白鱼兀然心生感概,李长安牵来她的坐骑,瞧见她这副神情,笑道:“要不要也去试试,你若给这位马爷伺候舒坦了,以后它肯定走的更稳当,少让你遭罪。”
方才林白鱼下马的时候,磨蹭了许久,因为大腿两侧被马鞍磨的生疼,一用力就发软,若非李长安瞧出了端倪,伸手扶了她一把,兴许就要闹出笑话了。
林白鱼有气无力的白了她一眼,悄悄揉着腿,没吭声。
倒是王西桐极有眼力的走过来,接过马缰,低声道:“王爷就莫难为林先生了,一会儿我着人烧些热水,给先生敷一下,今夜免不得难熬,明日就好许多了。”
林白鱼微微点头:“多谢。”
王西桐微笑道:“都是这么过来的。”
林白鱼愣了一下,没再言语,等王西桐牵马去了溪边,她看向李长安问道:“王西桐当真是刺史府的千金?”
李长安半挪榆道:“以前你刚来王府,也有人问过我同样的问题。”
林白鱼有些失神,仿佛那已经是许久之前的事了,而后她轻笑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古人诚不欺我。”
李长安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入夜前,众人拾柴生火,架锅煮汤分发干粮,这些年轻姑娘好似对此早习以为常,头一回露宿荒郊野岭的林白鱼也没有太多的不适,喝着寡淡汤水就着干粮,竟吃出些别样的滋味来。
李长安与众人一样,只是吃的不多,当她放下汤碗时,一道锐利的目光从对面投来,她抬头寻去,就听王西桐道:“听闻王爷剑法超然,却极少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