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处峰顶的凌霄真人抬手结印,就见当头凌空一道璀璨剑芒破空而来,迅猛之势搅动的云层之上青雷滚滚,方才尚有几分意气之争的凌霄真人当即收手,毫不犹豫的掉头就跑。当他跑出百丈远,扭头一看,那座山头已被一剑削为平地。
当下什么正道妖道,什么陆地神仙都不重要了,一品分三境,一品之上亦有高下!很显然,李长安是那个高,而投机取巧的老道则是下。
一袭青衫站在那座山头上,剑气如流萤的出鞘古剑悬停在头顶,李长安冷声笑道:“道宗长老你跑什么,当年衝河边你布下雷池要把本王挫骨扬灰,这笔帐咱们该好好算算了。”
凌霄真人哪有空闲听她啰嗦,一口气愣是跑出百里地去。
李长安也不慌不忙,心念一动,剑在前,人在后,如放风筝一般,慢悠悠跟在后头。
只是每当老道停下来换气时,那柄神出鬼没的古剑总是冷不丁出现在任何一个他刚好能察觉的位置,但李长安每回出手又仅是点到为止。凌霄真人憋屈的不是一星半点,恨不得掉回头去跟那个阴险狡诈的女子剑仙斗个你死我活。但他不甘心,也不能把命轻易丢在北雍。
古剑有意无意撵着老道一路向南逃,等老道察觉出不对劲时,已到了青雍两州的交界。数此
此时,有一个年轻公子哥信马由缰走在去往东海的官道上,“他”缓缓转头望向西北方向,嘴角噙着笑意,自问自答道:“道门正统有小命重要吗?当然没有,不过你还算有些用处,至少证明李长安确实把自身气运都留在了武当山,难怪商歌朝廷不敢轻举妄动,遭天谴的滋味可不好受啊。”
年轻公子哥收回目光,面无表情道:“大真人,你就自求多福吧,朕可帮不了你。”
这位年轻公子哥有个在北契那边说出来就足以地动山摇的姓氏。
耶律。
如今在这个姓氏之前,还得加上“谋朝篡位”“弑兄杀父”“狼子野心”等等令人发指的恶名,但他,或者说她根本不在乎。细数古往今来多少英豪,哪个不曾污名满身?但与之后的千秋功绩比起来,丝毫不值一提。
耶律楚才抬头望向不远处的城头,城上城下皆不见守城的兵丁,过往行人大都做江湖打扮人人携刀佩剑,之后没费什么功夫便打听到了观潮阁的位置,只是那位被询问的江湖女子听出她浓重的外乡口音,又见她不同于中原样貌的深目高鼻,故而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耶律楚才也没计较,笑眯眯的与人道谢辞别,光这副和善可亲的嘴脸,说她是北契那位恶名昭着的女帝估摸谁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