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凤吟挪了个姿势,一手撑着下巴,一手轻轻晃动,冰块撞的叮咚作响,她一口饮尽碗中的梅子汤,接着道:“不过北契挥兵南下,势必要拿西北先开刀,三十五万燕字军大抵是十不存一的下场,而一旦开战,东线的兖州边军也同样如此,你说到时候整个商歌还剩下谁手握重兵,且置身事外?”
不正是眼前的武陵王?
蒲扇停了下来,曾是老首辅薛弼入室弟子的白灵官,自然不止是弹得一手好琴,姜凤吟所言正是她担忧所在,明面上年轻女帝看似极为信任自己这个宗亲皇姨,不惜托此重任以表决心,怕就怕,年轻女帝不仅想坐收渔翁之利,更想借他人之刀铲除异己。
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白灵官正沉思之际,姜凤吟伸手夺了她手中的蒲扇,轻笑道:“你呀,一想的入神就喜欢皱眉头,说了多少回,容易长皱纹。”
白灵官收敛起心思,展颜一笑:“王爷,还是让白灵去替王爷探一探那位北雍王妃吧。”
姜凤吟翻了个白眼,“那可不行,就你这性子还不得被姓王的丫头欺负死,更何况她身边还有不知怜香惜玉的楚狂人,若真动起手来,他们看在本王的面子上还得多掂量掂量。”
白灵官一针见血道:“倘若真到了动手的地步,王爷的脸面怕是不顶用,而且还是个累赘。”
姜凤吟一手捂住胸口,双眼瞪圆,满脸哀怨,但转念一想,自家谋士好似说的很有道理,自己那点靠着战场厮杀积累下的拳脚功夫确实上不了台面,可不就是个大累赘嘛。
可这么一想,姜凤吟更哀怨了,唉声叹气道:“早知如此,我就不该笑话李长安成日放着好端端的王爷不做,跑去练劳什子剑,眼下若有她一半能耐,老娘还跟那姓王的小丫头打什么商量,直接掳来当人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