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不悔轻轻拥住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相互依偎。
躲在墙根下的李薄缘悄悄离去,她很懂事,所以不愿去打搅这一刻的安宁。
李薄缘前脚刚回到小院,正想跟在院中写字的竹林先生打听些消息,封不悔与吴桑榆后脚也回来了。
这位竹林先生到底是谍子出身,察言观色的本事可谓炉火纯青,瞧见去而复返的三人神色各异,一面挥毫洒墨,一面若无其事道:“方才几位先生来了,与我提议想办一场诗酒宴,眼下边关打了胜仗,学子们也想趁此机会热闹热闹,不知二位姑娘可有兴趣赴宴?”
吴桑榆看了看封不悔,没有吭声。
封不悔笑道:“多谢先生好意,只是我二人出身江湖,少有与文人士子打交道的时候,若搅了学子们的兴致,怕是不妥。”
竹林先生阁下笔,笑盈盈道:“不打紧,封门主的盛名人人皆知,她们景仰您都来不及,何来打搅一说。”
封不悔瞥了一眼神情淡然的吴桑榆,客气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李薄缘坐在石阶上,双手拖着自己的小脑袋,意兴阑珊,也不知看向何处发呆。
掌灯时分,平日里那间授业教书的大堂逐渐热闹起来,清食斋的厨娘在灶台前忙的脚不沾地,因为书院仆役不多,竹林先生便让学子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不过那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闺秀是指望不上了,只能做些跑腿上菜的活计,而那些家境贫寒的小姑娘手脚则十分麻利,厨娘实在忙不过来,还能担起掌杓的大任。
李薄缘也没闲着,气力虽小,但也能跑跑腿,正在大堂布置桌椅的竹林先生见她没多会儿就出了一脑门子的汗,把她拉到一旁让她歇着别动。树雌
众人忙活了小半个时辰,酒菜终于上齐。
所有先生学子齐聚一堂,正当众人等着宴席致辞时,竹林先生只是看向那副挂在堂前的字帖,上面写着“好好念书不许偷懒”。
竹林先生轻叹了口气,这位王爷实在没什么高深学问可言,堂下学子见状皆是会心一笑,便见女先生缓缓举杯,嗓音不轻不重,刚好传到所有人耳中。
“祝各位将来,人人得偿所愿。”
人生一世,说到底,不过此四字。
“谢先生教诲。”
起先这群年轻姑娘们还有些矜持,待酒过三巡,又随着几轮飞花令玩下来,便逐渐放开了胆子,诗词歌赋统统来个遍,几个女先生也没能逃过一劫,其中一个据说能歌善舞的女先生硬是被一通花言巧语,加上女子独有的撒娇功夫给逼的当中献舞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