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李长安也隻得宽慰自己一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从屋内搬出一把藤椅,李长安四下张望了一眼,犹豫道:“怎么……不见封姑娘?”
“昨夜好多人都喝高了,小姨给大伙儿熬醒酒汤去了。”
吴桑榆说着,转头瞥了一眼披着狐裘大氅的李长安,“你脸色很差啊。”
李长安扯了扯嘴角,没有言语,转身又进屋内搬出一把藤椅,奈何吴桑榆不赏脸,坐在栏杆上不为所动。
李长安也不以为意,自顾躺下,缓缓开口道:“范西平临死前,与你说了什么?”
吴桑榆盯着她,面无表情道:“说你会死,不是死在我手里,但也可以死在我手里。”
李长安勾了勾嘴角,“那咱们能不能打个商量,让我多活几年,到时候再由你来了结我。”
吴桑榆仰头望向天边,“夫子说过,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中原要乱,谁都拦不住,人人都是棋子,人人都要死在该死的时候。”
“那他肯定绞尽脑汁都会给你留条后路。”
吴桑榆嗯了一声,“夫子说我会活很长很长。”
李长安丝毫没有意外,“看来那老头儿是把气运都留给你了,他还说了什么?”
吴桑榆想了想,道:“他说东北那边的那块田种坏了,不仅颗粒无收可能还得旱上好几年,但有个叫白起的在那里守着,早晚还能种出庄稼。南边就不好说了,苗子有几个,长势如何就得看自己了,他也懒得插手,那个什么长安,最乱,有道士,有和尚,有江湖人,到时候都得打起来。”
她说的稀里糊涂,李长安听的更乱七八糟,“东北坏了说的是东安王府?南边难道是姜凤吟?道士又是啥?天师府,见微宫还是桃花岛,总不会是武当山吧?和尚是南无寺?江湖人可就太多了……”
吴桑榆回答的干错利落,“不知道。”
李长安扶额叹气:“糟老头子,临了了还绕圈子。”
吴桑榆转头望向不远处的一大一小,忽然道:“你可得看紧了,否则叫人拐跑了,后悔都来不及。”
李长安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愣了愣,下意识问了句:“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