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暗自高兴封不悔的不计前嫌,赶忙端起酒杯,却又不禁无奈道:”怎么管?又不是三岁孩童,总不能挨个抓来教训一顿吧,再说我都退出江湖好几年了,这种江湖上的事我也管不来。”
坐在门槛上的年轻女跑堂冷不丁插嘴道:“难怪外头在传,你被耶律楚才重伤后不敌宇文盛及,死在逃回北雍的路上。”
李长安一口酒喷了出来,瞪眼道:“哪个王八蛋胡说八道!”
李相宜附和道:“这么说也没错,反正你没打算重出江湖,不当天下第一,也不当北雍王,如今王府也改成了都督府,死活都不重要了。”
李长安气的直翻白眼,朝门槛那边喊道:“吴桑榆,下回再听见谁乱传谣言给我记下名号来,回头我一个个找他们算帐!”
吴桑榆没搭理她,继续削木棍,削着削着,她好似想起了什么,转头问道:“李得苦这回来不来?”
从进门就没开腔的洛阳淡淡道:“前段时日她去了趟东海,若顺利,应当赶的及时。”
李长安凑过去,小声问道:“她去东海作甚,难道是找那个贺烯朝的弟子?叫什么来着,董存薪?听说跟如今在燕字军历练的谢辛庚同样天赋不俗,将来有望成为东海第一剑客……不对,她何时去的,我怎么不知道?”
洛阳斜了她一眼,清冷道:“你成日就顾着养鸡养鹅,不然就是跑下山去跟江老季老下棋,几时关心过你徒弟。”
李长安缩了缩脑袋,讪讪一笑。
言谈间,门外来了一辆马车,车上下来两个女子,与坐在门口的吴桑榆打过招呼后,手牵着手走进了小店。
两人在隔壁桌坐下,封不悔转身去柜台端来早已备下的酒菜。
那位稍显英气的女子先是饮了杯酒,心满意足道:“封掌柜不仅妙手回春,酿酒手艺也是天下无敌,我可是心心念念了许久。”
李长安促狭道:“秦庄主得了吧,上回你也是这么夸的。”
在座都知道,这两位素来不怎么对付,仍是秦归羡身边的温婉女子出面打了圆场:“羡儿才疏学浅,自然不及王爷口齿伶俐。”
二小姐的面子不值钱,美人的面子必须给,李长安无奈笑道:“秦夫人,说过多少回,我已不是王爷,不可再这么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