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怡欢不喜欢自己,这一点,沈知瑜是知道的。
尤其是每次物理化学的考卷发下来的时候,沈知瑜都能清晰的感受到身旁传来的恶意,不加掩饰的恶意。
只是她没想到谢怡欢总喜欢跟别人议论自己的事,也不知道是不是通过这种办法可以让他的坏心情得到诡异的释放,从而让自己能从这种区别之别中得到莫名的优异感。
沈知瑜瞧着手中的单词本有些索然无味。
人是群居动物,人是有情感的生物,或多或少都会受到环境的影响,哪怕是她也不例外。
为什么我不能讲话呢?
沈知瑜反问自己。
凭什么谢怡欢那样的人可以讲话呢?
越是这样想,沈知瑜捏着纸张的手指就忍不住缩紧泛白,骨节分明,愈显紧绷,目似点漆,看不到任何光彩。
“嘿沈知瑜,打不打羽毛球?”忽然,江霁的声音传了过来,沈知瑜一抬头,就看到江霁大摇大摆的提着羽毛球拍向自己走过来,途中还会向上抛羽毛球,随即准确无误的接到,像是马戏团里杂耍的猴子。
江霁也很无奈。
没想到陈韵的身体素质那么差,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也死活不肯打球,让她去找别人。
而谢怡欢不知道跑哪了,薛盟他们又在踢足球,宋添添他们在打篮球……
都是自己不喜欢的锻炼项目。
环顾操场好几次,终于找到了一个她既熟悉又看上去比较清闲的人。
嗯?
沈知瑜竟然在看书?也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和自己打球?
在沈知瑜眼中,最让自己无处下手的就是江霁的笑颜和一双闪闪发亮、总透着期待的双眼。
现在,江霁又是这样来找自己,致使拒绝的话哽在了咽喉中。
还没等沈知瑜开口,反而是树下的谢怡欢站了出来,笑嘻嘻问着要不要自己来陪江霁打球。
无端的,愤怒涌上心头。
既有刚刚被嘲笑议论的,也有即将被抢走好朋友的愤怒,逼得沈知瑜条件反射的拉了拉江霁的衣袖。
别,别答应她。
明明你是先来问我的,我还没同意呢。
就算不是我,也不能是谢怡欢。
也许沈知瑜不知道,此刻的她,狭长的凤眸里透着不易察觉的委屈和无言的悲伤,更有一丝祈求。
江霁握着羽毛球的手紧了紧,转头对谢怡欢讲到不好意思,已经有约了。
等江霁真的拒绝了谢怡欢之后,沈知瑜反而恍然醒悟,犹豫了半晌,才掏出便签纸来。
【我不会打羽毛球,对不起。要不你让她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