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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文文顿了好几秒,轻颤的声音有些飘忽不定:“拽不回来了。”

春杳没听清:“什么?”

余文文似笑似哭:“春杳,我要是能在小学时遇见你,那该多好啊。”

春杳觉得文文语气有些奇怪,但也没太多想,开玩笑说:“小学?那不行。”

余文文声音低了些:“为什么?”

春杳玩笑答:“我可记得你说过你小学成绩非常好,从不玩手机,而我小学成绩一般,很喜欢玩手机电脑,会把你带偏的,那可太不行了,不然我们就无法在北大相见了,甚至说不定现在我们还在哪儿辛苦擦地呢。”

余文文轻轻笑了声,没再说话。过了好一会才说:“好了,睡吧。”

春杳应了声,准备沉睡过去,却听余文文又道:“春杳,不管我是什么样的人,对于常人来说多不正常,你都不嫌弃我,会继续认我这个朋友,对吗。”

春杳瞌睡正来,迷迷糊糊地肯定应了声。

当晚,她并未听懂余文文口中潜藏的恐惧和压製心底的阴霾,只是在第二天,在全校谣言满天飞的时候,才真正了解到,这个唯一好朋友隐藏在纯洁乐观面具之下的秘密。

春杳听到的时候,余文文的故事已经被传遍了整个学校。源头到底是从谁的口中说出来的,是真是假,谁也不清楚,只是听说。

一句听说,三夫之言,将生物系有名的清纯美女描述的面目全非,如同掉入臭水沟里的可怜虫。

春杳不知真假,只是在这段比地狱还要悲惨的故事中,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压抑窒息和读懂了那句——人间即地狱。

春杳红着眼眶,带着极其难受的情绪,跑出了同情秽语的教室,奔出了污言满飞的校园,在寒风凛冽下,一处街边角落,找到了蜷缩在昏暗里的余文文。

窒息的故事

傍晚的街道,寒风袭人,穿着厚厚棉服的过路人裹衣避风,赶着回家的心越发急切,鲜少人注意到靠墙蹲地的两位年轻姑娘。

“那个时代就是这般封建,当我母亲的性向被她父母知道时,不止被迫终止了学业,还被关进了戒同所。听院里的长辈聊起,我母亲出来时,自言自语精神错乱,但她却依旧屡教不改。最终,感到耻辱的父母为了彻底解救他们的女儿,痛心地找人侮辱了他们自己的孩子,甚至,最后让那个大恩人奸犯者光荣地娶了我母亲。

然后,我出生了,母亲想掐死我,没成功,自己却疯疯癫癫的跳河死了。而她的性向遗传给了我,这事被我爸知道后,他想将母亲的人生复製给我。”

夜风席卷中,春杳还算暖和的内心,逐渐冷却变得浑噩。

身旁余文文脆生生似冰冷玩具的声音还在继续,极其平稳的音调,就像在诉说陌生人的凄惨故事,而非故事本身的主人公。

“虽然,这个新社会不允许他那样做,但他依然不肯放过他女儿,他告诉我,只要我将他欠下的债全部还上,那么以后,他将不会再在意我的性向,和监管我的人生。我欣喜若狂地答应了他,然后他亲自将我送到了有钱人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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