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杳当然有些没听懂，但脸却是实打实的红了：“你在胡说些什么？”

重之雨狭长眼眸微眯起，带着令人心悸发颤的异感，似笑非笑道：

“我消除你第二次记忆时，从你脑海探查到的真相，你想端详我每一处鳞片，你还将我想象成了深海美人鱼。你想要的，正是我所期待的，所以我变成了最真实的模样，噢，”挑眉意味一笑，“除了满足你喜好，装清纯懵懂生物。”

春杳的脸色变成青白，又渐渐转作绯红，不可理喻地瞪着近在咫尺的女人：“你难道不知道你对人类科研人员的蛊惑性吗？我之前就说过，那不是情爱，你不要混淆了。”

重之雨蓦地深深地盯着她，眸子像午夜勾魂者一样有些瘆得慌：“我也同你说过了，被我盯上的你，逃不掉。”嘴角微咧开弧度，白森森的尖牙显露了出来，像吸血鬼一样面色狰狞着，尾音拖过明目张胆的威胁：“如果你无法喜欢上我，我会选择就地与你欢好，然后，吞掉你。”

春杳面色瞬间颤变，吓得腿一软，蹲着的姿势直接就一屁股坐到了玻璃地上，两手撑于臀两侧才没仰倒下。忙稳了稳声调道：

“你，你别这样，”明显气息不足地轻声说，“说，说不定我后面就…就喜欢上你了。”

重之雨眉梢一挑，寂静无声不说话，捕猎的凶残獠牙也没有收回去，暗沉的视线在昏暗光线下，来回审视打量着春杳面部神情，似乎在深长地考虑着什么。

春杳抓住机会岔开话题：“你演技也不怎么样，你那演的一点也不单纯，根本就盖不住你那身邪恶的气息。你还将我记忆给抹除了，导致我对你异常陌生，看见你庞大身影那一刻，我…我差点没被你吓死！”

“吓死？”

重之雨脸色蓦地漆黑难看，声调裹挟某种恼怒情绪，仿佛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

“你难道不是非常喜欢迷恋我本体模样？我为了保持异世神秘性、增加你的体验感获得更多的喜爱，还特意将你大脑里我能变化成人类的记忆给抹除了。现在你告诉我，你差点被我吓死？”

直白又坦荡

春杳看着眼前头顶猖獗冒火，即将显露凶残獠牙的女蛟人，太阳穴突突直跳，不由认真起面色，解释道：

“我的确喜欢探索未知，但也同时恐惧未知。这种恐惧来自我们身体先天条件反射，并不受意识控制。没了记忆，我对你未知的恐惧直接达到了顶峰。所以得知你逃出水库，又撞见你时，我大脑神经直接就给到了身体命令，因为它很清楚在你们蛟人族眼里，我是一名没有反抗余地的弱者。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重之雨的面色依旧黑如夜幕，她将身体潜入了水底，似懂非懂低声道：

“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