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远远望着眼前人，想要极力看清。

“半夕，姐姐放不下你，想多看看你，别怪姐姐自私。”

安妤语气有些落寞，带有害怕，她极力解释着，生怕纪半夕因此生她的气。

她只是一缕残魂，见不得光，连见她，都是小心翼翼，每见一次，机会便少一次，让她更加珍惜。

纪半夕轻轻摇头，示意不会。

“我只是想知晓你与我之间，有何过往，为何你如此在意我?”

她垂下眼眸，这种感觉挠心挠肝太过难受，安妤，我忘了什么?

“半夕不必知晓，简简单单，开开心心就好，姐姐一直在你身畔。”

纪半夕想要抬手，却动弹不得，红色灼伤了眼，梦中人让心口生疼。

她不能动，但安妤却一步步走向她。

她指尖冰凉，抬手擦去她脸上的薄汗。

“乖，不难受，姐姐不能多留，半夕要开心哦。”

纪半夕感受着脸上冰凉，想要抬手抓住她，哪怕是衣角。

明月不可得，凡尘锁心魄，终究只是梦。

看着眼前人慢慢消散，纪半夕慌神。

脸上触感不在，心中缺憾无法填补。

“别走！求你……”

纪半夕焦急开口，她赶忙伸出手，下一秒却睁开眼。

手伸在半空，抓了一场空，什么都没有，只是一场梦。

纪半夕呆愣着，随后苦笑着放下手，手背放置在眼上，遮住眼角的泪。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每一次见面，都如此难受。”

究竟何时才能想起?

本就不是感性之人，她上回帮过自己，这次却是因为自私来看她，她每次都让自己开心，如何开心?

内丹上的灼热感越发强烈，纪半夕坐起来，收起难过情绪，连忙打坐。

体内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要突破了。

像是蚕茧里的蛹，奋力突破，撕扯着想要出来。

灼热感不退，她整个人都被热汗打湿，衣衫黏腻腻粘在身上。

念起法诀，纪半夕把重心放在内丹上。

这感觉，若是没记错，是要进阶了。

她自过来并未感受过进阶，只有模糊记忆，上次进阶还是四年前。

太过难受，灵力运转之时，纪半夕强忍不适。

小恋爱脑给她补多了，太久没进阶，过于生疏。

纪半夕周围泛起黑色灵气，朦胧如雾，一点点渗进去。

只有这样，纪半夕感觉会好受一些，丝丝凉意渗透进来，她轻叹一口气，开始突破。

不知过了多久，当燥热散尽，周身舒适，如同一片白雾中照射进一缕阳光。一缕微风吹散一切不适。

纪半夕缓缓睁开眼，汗水导致周身有些黏腻，但此刻神清气爽，让人舒适。

“原来进阶是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