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呆子,明年还要陪我看花吗?”
施砚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他。
池聿至非常肯定的点头,“要。”
施砚听见他的回答,满意的点点头,“书呆子,算你识相啊。”
她轻摇折扇,一颦一笑撩人心弦,可她的身子,终是一日不如一日。
“小姐,该喝药了。”
有侍女端药而来,施砚看了一眼,随后端起来,一饮而尽。
池聿至看她这眉头都不曾皱一下的样子,打心底的心疼。
“阿砚,苦吗?”
池聿至轻声询问着,把盘中蜜饯拿起递给她。
施砚却摇了摇头,“这药我喝习惯了,不苦的,这蜜饯我不爱。”
池聿至并未强求她,站在原地看着她。
“书呆子,等我病好了,我带你游山玩水呀,我在书中看过了万千世界,你一定会喜欢的。”
施砚永远乐观,无论病痛如何,她一直有个江湖梦。
“嗯。”
池聿至轻点头回应她,看着她的背影失神。
“书呆子,回去吧,不用担心我。”
施砚走出去很远,还回头朝他笑,换做从前,她会跳起来,但现在,她只是回头浅笑,随后由侍女搀扶着走。
池聿至今日来,本是来道别的,他看着她那病弱样子,怎么都说不出口。
父母不许他再和魔修接触,把他关在家里,施砚也在深宅里养病,见一面,可谓困难重重。
今日,他是跪着求阿姐放他出来的。
岁月已然被偷走,藏在记忆里的是从前。
“好阿砚,你我之约,我都会记得。”
记忆模糊,却又清晰可见,时不时就出来刺上一刀,已经结痂的伤疤变得鲜血淋漓。
池聿至收了心思,听见纪半夕如此说,他点头回应。
“嗯,不知为何,这扇子,已经封存许久了,遇你便起了反应。”
池聿至心里已经开极其疑惑,要是说纪半夕与施砚一点关系没有,他是不信了。
这东西以血结盟,若是没有关系,怎么会发光。
自阿砚走后,这扇子他一直随身带着,跟大部分灵器一样,这扇子契约已死,自动封扇,同普通折扇没有区别。
但有一点是不一样,他见过施砚使用这扇子,会如泣血一般,红得耀眼,中间还带有金色光芒。
纪半夕终不是施砚,永远不是,他不想再自欺欺人了。
“这东西,你哪来的?”
纪半夕好奇,毕竟他之前拿着这扇子,与池聿至少自身格格不入。
“阿砚的。”
池聿至倒也不掩饰,直言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