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淤青只能等它自己好。
她轻嘶一声,反着手涂碘伏消毒,冷不丁自己背后有凉意传来。
纪半夕还在寻思今夜风大吗,怎么有些冷?
凉风没能让她清醒,脑子依旧有些昏昏沉沉,动作稍微迟缓了些,小心翼翼的。
她决定上好药便睡觉,自己已经困得睁不开眼。
她这人好睡,靠着墙边都能睡着,今夜例外,这身子太疼了,毕竟她不止一次被安妤踹在地上。
这边都是女兵,她帐篷在中心一带,纪半夕也没想太多,更没想到安妤会悄摸进来。
纪半夕还沉浸在自我世界,嘴便被一隻手捂住,她惊觉自己帐篷里进来个人。
脑子在这一瞬间清醒,她手下意识想要向前掏枪,却被人按住扣在身后。
纪半夕眯了眯眼,没出声。
而此刻,在她身后的安妤放低了声音说话。
“是我!安妤。”
听见这话,纪半夕开始挣扎了,嘴里发出呜呜声。
这罪魁祸首跑她帐篷里做什么?大晚上她是来报仇顺便杀人灭口?
她挣扎的动作幅度太大,又扯到腰腹,肚子也开始疼起来。
纪半夕隻得皱眉不再动作。
安妤看见纪半夕轻动两下后便不动弹,注意到她这难受样子,微微松了力道。
帐篷中的纪半夕此刻上半身隻穿着一件黑色内衣,安妤进来之时目光都在她的动作上与背后的伤痕上,昏昏暗暗的,知晓纪半夕在给自己上药。
只靠碘伏消毒吗?
纪半夕不挣扎了,疼得面色有些惨白,安妤赶忙开口解释。
“你镜子掉了,我来还你,你别生气。”
躺好
安妤在她身后说着,把捂着纪半夕嘴的手松开。
为证实自己所说,她赶忙从兜中掏出了镜子,塞到纪半夕手中。
纪半夕在她放手后的第一句话便是骂她。
“神经病!”
她手上的棉签落在了地上沾了灰,又得重新拿。
在帐篷外面不会讲话吗?怎么跟做贼一样溜进来?但凡不是她昏昏沉沉不在状态,她一定给她一枪。
摸着手中的熟悉的物件,纪半夕有些意外,随后心安很多。
还好没弄丢……
但她也没给擅闯自己帐篷的安妤什么好脸色。
这镜子想必是今天掉在了墙边,被这个女人捡到了。
“放开我!”
纪半夕无奈开口,不喜欢她的触碰。
安妤听见这话,终是放开纪半夕,爬到她旁边坐着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