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半夕雕刻这簪子时有雕刻经验,自是丑不到哪去,再加上沈白瑜仙气供养,更让这簪子清透夺目。
这种时候,她也觉得好看。
沈白瑜动作的手一顿,将它摆正后想了想。
“应是故友相赠……”
她模糊的记忆里是红艳艳的一片,以及这根如玉的簪子,还有一个看不清的身影,所以用了应是二字。
也许是大婚之后,这簪子躺在一片红绸之间,干干净净,不染纤尘。
那一刻,仿佛世间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在它身上,独特,却又悲情。
她的目光,自然也不曾离开半分。
“故人……是谁?”
纪半夕好奇问出声,想要从她的眼中找寻答案。
沈白瑜沉默下去,些许之后摇了摇头,嘴角挂着一抹苦笑,颇为无奈的开口。
“不记得了,隻记得是一位故友,亦或者不是故人,总之,很重要一个人,这簪子也很重要,你不能碰。”
她把头偏开,手抚摸上那簪子,语气和神情都是爱惜。
哪怕不记得,只是模糊记忆,她也认为很重要,那些东西都是她的,别人不能碰。
可她不知道,眼前人即是心上人,她的记忆模糊不全,可总固执守着那句等我回来。
沈白瑜试图想起什么,但都一无所获。
看沈白瑜那小心翼翼保护爱惜的样子,纪半夕眼眶有些酸涩,压住那些心酸。
白瑜,又受苦了……
纪半夕站在原地踌躇半天,想了许久的说辞,慢慢靠近沈白瑜。
“沈仙君如此爱护,我自不碰,故友之物多贵重,我不是没有分寸的人,虽然不记得了,但没事的,总会想起来,总有一天会想起所有。想必你的故友也未曾忘记你……我初来,仙君带我去人间游历游历可好?”
沈白瑜这时候已经站起来,纪半夕站在了她身前,同她平视。
纪半夕看着她,眼里都是期待,等待着她的回答。
听见纪半夕如此说,沈白瑜有些犹豫着说出实情。
“嗯……借你吉言,我也希望,故友未曾忘我,只不过,人间我也很少去,并不知晓有些什么,我也不想去,我连青岚都很少出去,可能……”
会令你失望。
她是一个无趣的人,好像什么也不会,还带了些许自卑,所有事情都总是往坏处想。
好像世间所有美好之事都同她无关,她生来便是吃苦受罪,体会不到那些爱与情,毕竟那些痛苦的日子,将她一遍一遍磨砺,让她只顾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