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梧知道这个消息时,眼底有疑惑,不得不说,谢烟景心思缜密动作还快。
“你派书瑞暗中保护楚之阮?”江青梧想了想,莫不是谢烟景知道什么?
上一世,她江家,就覆灭在这个孩子上。
“保护的不是她,是她肚子里的孩子,那是不让摄政王上位的筹码。”谢烟景说得淡淡的,也不瞒她。
“此话没错,但是这个孩子想保下来,怕是有些困难。”江青梧垂眸。
摄政王必定会有所动作,宫中人心险恶,再带上一个许昭容,便会越发困难,这个孩子是最无辜的。
“楚之阮聪明,她会来寻求你的庇佑。”谢烟景从容自若,肯定异常。
如今朝中江家是摄政王动不了的,经历过微温这件事的打击,她的心思也不会在情情爱爱上,若想继续守住荣华富贵,江青梧是她最好的攀附。
至于摄政王,手再长,后宫也不是说动就能动的。
“若她主动来找我,也是好的,我自会护下这个孩子。”
江青梧垂眸,但也仅仅是护住孩子,她有私心,这个孩子不能再变成扳倒江家的工具,至于楚之阮,要看她如何选择。
永宁宫内,楚之阮坐在屋中,眼神黯淡无光,不说话,目光却一直看向门外。
听着外面雨声连绵,不由得心情烦躁,男人,果然是最虚伪的。
她回来那日,砸了所有能砸之物,剪碎司鸣哲送的绫罗衣裙,她曾以为能依靠一辈子的人,却只是透着这幅皮相爱着别人,偷来的爱,她楚之阮不稀罕。
第二日,有妃子来看她,她全部拒之门外,她找了个好借口。为皇上祈福,保佑皇上快些好起来。
都说她爱皇上,真是典范,只有她自己知晓其中缘由。
她曾嘲讽羽妃不知天高地厚,如今的自己,不也如此,但她,不会成为第二个羽妃。
皇帝病重,摄政王掌权,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如今的自己毫无靠山,只能如履薄冰。摄政王比谁都希望她这个孩子夭折,她不是不明白。
她的骄傲自负,早就在在看见微温那一瞬间土崩瓦解。
现在的她,像个笑话。
凭什么?司鸣哲,司凌酒,你们凭什么如此对我?
“呵,司鸣哲,你的爱,真恶心”
江青梧说的不错,帝王最是薄情寡义,既然如此,那就让你的孩子,来代替你的位置。
楚之阮自嘲一笑,如今的她,没恩宠无靠山,既然爱拿不到,那就只能另外攀附。
楚之阮轻轻抚上自己小腹,里面,是自己最大的筹码,苦肉计是她最拿手的本事。
入宫时,万人践踏,体验过权贵,怎么可能就此甘心放手,既然有筹码,那就用起来。
在她看来,江青梧心善,只要可怜一些,认认错,自会答应她,再者,她现在所求,又不是皇后之位。
楚之阮轻叹一口气,“来人,备伞。”
她扶着桌子起来,面色有些苍白,看起来虚弱无比,换上了一身她得宠后就看不上的衣衫,带上一支素白簪花,与之前的满面春风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