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若是有,裴顺的女儿,应该是同他一样大,那年,他不过十五岁,妹妹还在府中不曾进宫,父皇一心巩固朝廷地位,防止新皇对自家不利,牵连更多人。
看着父亲审问的神色,而他此时也隻敢开口说,“有,当年已经斩了,同我一般大,我看着人埋的……”
江正闻言轻叹一口气,“天子昏庸啊,可是裴顺,也并不无辜,罢了,都过去那么几年的事了。”
江青柏默默攥紧了那份名单,上面写着,裴顺携稚子裴梦安赠礼……
可似乎那日记忆,活生生摆放在自己眼前,让人不能忽视。
曾经裴梦安,如今厌安,世间,真的有如此巧合之事吗?她又如何度过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那几年?
江青柏垂眸,多观察几天看看,再做打算,很多时候,压根由不得自己,若真的是同一个人,只要威胁不到江家,他就多照顾她一些,他直面不了自己内心的惧怕。
江青柏把名单放回去,起身告退,江正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怎的,好似看出了一丝愧疚自责。
老鸨听到裴梦安告病时,只是皱眉,拿着纱扇扇着,试图压下去心中的一点火气。
“又告病,一月上不了几日不说,要求还多,好生养几日吧,好了接着陪客。”
好不容易有的摇钱树,还是养着些好,她月月都告病,老鸨都习惯了,只是心疼这几日的银子。
“又得出去抓药是吧?让她自己掏钱昂,赶紧养好些,我还指望着她呢!”
老鸨把资本展现得淋漓尽致,她倒是不怕裴梦安逃跑,裴梦安的东西,还抵押在这,而且,对于她这种无家可归的美娇娘而言,待在青楼,反而比其他地方安全。
待到压榨完她最后一点价值再说吧,现下,让她好生休养着,不然病恹恹的,别传染给她的其它摇钱树。
“是。”
裴梦安的婢子小心回应着,拿了准肯后,朝裴梦安房走去。
此时裴梦安苍白着脸,杵着头看窗外,许是昨夜沐浴染了些许凉风,又有些病了,自见到江青柏后,好不容易尘封的记忆又如潮水涌来,压得她夜不能寐。
她自逃亡后,身子便不好,靠着些草药续命,有时候她觉得她活着都是浪费,但也不愿一死了之,因为娘亲说过,“梦安,好好活下去。”
医士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可这世间哪有心药,上哪去找心药?
这次告病几日,她不仅要出去抓药,父母的忌日也要到了,她得去寺庙烧两炷香。
思索之时,房门被打开,裴梦安漫不经心回头。
“厌安姑娘,你好生休养几日,把身子养好,再陪客也不急,抓药要出去的话,乔庄打扮一番,奴送你从后院出去。”
婢子把话委婉说给她听,裴梦安无奈笑着点点头,“知道了,谢谢你,给我梳妆吧。”
她大概已经想到老鸨那一脸不屑的脸,说着就她一天事多和病弱。
这婢子是她向老鸨要来服侍她的,倒是个聪明伶俐的。
“今日脂粉,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