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一下,当年的裴顺是不是有个女儿,叫什么名字。”
许章沐吩咐着小厮,眸里闪过算计。
为保万无一失,他要谨慎一些。
若这个厌安真的是遗孤,那威胁她,她老实同意就纳为妾,她不老实不同意的话,那就玩够了,用来威胁江家。
“是。”
小厮领命,许章沐笑着,“江青柏啊江青柏,这回,看你拿什么跟我斗。”
他自小和江青柏不对付,两家朝堂上也不对付,自然而然,什么事上都要争一争高低,可惜啊,他许家总被江家压一头。
他当年也是灭裴府之一,江青柏没动手,但他动了,他杀的,好像还是位夫人。
那堆人里,没有同他俩一般大的姑娘,有的,只是些妇人,他当时还觉得无趣,嘴上说着,“这裴顺真没本事,妾都不曾有几个。”
随后他就收到了江青柏的白眼和警告。
至于往后,江青柏做了禁军都督,找了个理由,说他行为不正,让他去守外城。
他哪受得了这种气,当场就不干了,他爹许置疼他,给他接回了家,至此,两个人的仇算是结下了。
郑姨娘走进祠堂时,江青柏依旧跪着。
他在这跪了两天,手上的伤已经结痂,除了吃饭时,他都跪得板正。
江家家风严,自小就教育他们,嫖赌万万不可沾,不思进取万万不可取。
“你傻啊,你爹不在,你都不会偷偷懒吗?”
郑姨娘走到他旁边蹲下,有些心疼的望着自己的儿子。
江青柏见到自家娘亲,少年多少有些委屈,“娘,爹他给我了几戒尺,那是惩罚我去喝花酒和逛楼子的,我知晓,可到后面给我的那一脚,我怎么都没想明白。当年的真相,爹那有,我不太相信裴家真的贪污。”
郑姨娘叹口气,“愣头青啊愣头青,你爹是为了你好,就算没有贪污,那是皇上的命令,你如今留了把柄在外面,若是有心人知晓,参江家办事不力该如何?”
“除了我,无人知晓,我从裴梦安语气中,觉得他父亲不是那么一个人……”
江青柏有些颓废,他好像真的错了,可是他又答应过她,要给她真相。
“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千人千面,当你被一千个人从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你也有一千个样子。”
郑姨娘拍拍他的肩,“找机会给你爹道个歉,他刀子嘴豆腐心,这不,让我来看看你服软知错没有。”
“我知错,可是娘,我答应过她,无论如何,要让她知晓真相。”
江青柏捏紧拳头,眸子里是无能为力。
殊不知,江正早就站在他后面。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爹会理解你的。你愧疚,正常,但是当时命不由己,没办法啊,青柏,你要知道,很多时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然我也可怜那姑娘得紧。”
郑姨娘说着,句句都是事实,谁也没错,但奈何世事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