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寒偏头看了她一眼,听不出来情绪:“窒息?”
“对,窒息。我路过那些科室,还有缴费的人,都是一脸憔悴,里面的空气感觉让人喘不上气。”
“我守在我吃了安眠药抢救回来的妈妈身边的时候,我也觉得窒息。”顿了顿,初寒继续说,“但是第二次她跳楼浑身是血地躺在icu的时候,我又觉得没什么了。”
“我想,如果活着真的那么痛苦,那我就放她走吧。”
初寒说:“窒息不是因为有重要的人要离开了,而是因为我们接受不了他们的离开才觉得痛苦。”
“是我在拚命拽着要离开的人,因为用的力气太大,所以缺氧了。窒息,不过如此。”
“……”
江辞秋不知道说些什么,她才知道原来初寒的母亲是这样离开的。
父母都是自杀。
“抱歉……”
“是她要离开的,你道什么歉。”
沉默了会儿,初寒说:“去开车吧。”
江辞秋松开握住轮椅的手,去了停车场。
初寒照例坐在后座。
一路几乎无话。
快到小区停车位的时候,初寒问了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说我妈妈的事吗?”
问得好,这就是江辞秋的疑惑。
她为什么要突然说起这种事情?
“因为我看到你在看南厂那边的资料,我猜你想要收购它。”
车停进了车位,但江辞秋却不准备下车,她把车熄火锁好,在驾驶座上转身往后看。
“嗯,没错。”
这种事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如果她真的不想要初寒知道,那她就不会在客厅看这种资料。
不过令她意外的是,初寒居然知道南厂的事。
“你怎么知道南厂的?”
初寒是因为烂尾楼的事顺带了解清楚了城南的构造,在她的策划书里甚至包括了这家南厂的部分。
但又因为是不确定因素,所以并不是特别重要。
女人弯了弯唇,没说实话:“你的资料上写了。”
江辞秋有点不信,但文件上又确实写了收购估价等内容,看这些猜出来也不是很难。
更何况初寒这人似乎还很会炒股,能看懂也不意外。
但江辞秋还是蹙起眉头,有点怀疑。
初寒忽略她的怀疑,笑了笑:“那你打算怎么具体实施收购的细节?”
“……就算我再不懂,我也知道这不能随便告诉别人。”
一挑眉,女人点点头:“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