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调拐来拐去,江辞秋都辨不清自己是在什么样的情绪下说出这些话的。
被握住手腕的人表情松动了几瞬,慢慢把眉眼往下弯,应该是种伤心的表情吧?
手指按了按红润起来的眼尾,其实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所以初寒是猜的。
她看到了追出来的人眼眸中的水光,她猜,她红了眼眶。
初寒没说“江辞秋,你别哭”,她只是抿住唇,静静看着她。
在等她说话,在等她问,在等她走。
谁都不喜欢闷葫芦,也不喜欢被隐瞒的感觉,尤其还是江辞秋这种性格,她肯定生气极了。说不定,会气得扇自己一巴掌。
初寒想,自己该的。
握住手腕的手指攥了又攥,把她的手腕握紧了一些,江辞秋往前走了两步,试探地往初寒的怀里靠。
初寒眼眸闪了闪,没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动作。
但她没有躲。
江辞秋一向是个肆意妄为的大小姐,况且今天还是她的生日。都说寿星最大,今晚上她的要求没有人可以拒绝。
于是她靠进初寒的怀里,两人露出的肩膀轻轻靠在一起,沾染着夜晚冷意的肩膀一挨,像是燃尽的灰,吹一下,火星又跳起来。
一点热意从肩膀接触的地方开始扩散。
江辞秋没再问为什么,她在初寒耳边轻声说:“谢谢你,礼物我很喜欢。”
初寒顿了顿,弯唇:“你喜欢就好。”
垂在身侧的另一隻手抬了又抬,最后垂了回去。
她还在等那一巴掌。
江大小姐突然笑了声,在她耳边,呼出的气息轻轻刮了刮她耳侧的皮肤,就像是被轻轻抚过。
“初寒,我也送你一个礼物吧。”
她说:“不久前,我才知道一些事情。”
直起身,五指还紧紧攥着她的手腕,像是怕人跑了。
转身,江辞秋边走边把高跟鞋脱了,她光脚踩在石板地上,有点凉。
另一隻手提着高跟鞋,抬手丢进车辆后备箱,然后翻出一双平底鞋随意套上。
她把车门打开,让初寒坐进副驾驶,拉过安全带亲自仔仔细细给她整理好,按好,然后关上门,绕到驾驶座开门,坐进去。
初寒侧脸看着她,又看看灯火通明的别墅:“这是你的生日宴。”
“我不在乎。”江辞秋说,“白叔会处理好的。”
顿了下,像是怕她不知道白叔是谁,解释着说:“白叔是我家的管家,也是辰安哥哥的爸爸。白辰安,就是之前一直来我家接我那个男的。”
初寒看了看她,也不知道弄没弄清,点点头,转回去看着外面漆黑的夜景。
两人一路上都没说话,气氛说怪也没有多怪,但说好也根本沾不上边。
初寒心事重重,任由江辞秋开车带着自己,不问去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