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沈佑然才缓过来,头上沁出薄汗,跟上次一样。
顾喃杉怜惜地用纸巾帮她擦去薄汗,“右右…”
沈佑然自己接过纸巾,胡乱地擦着。
“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沈佑然想知道刚才顾喃杉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顾喃杉却不想再说了,她怕沈佑然又头痛了。
“和我说吧。”
顾喃杉的手朝沈佑然的脑袋伸去,撩开她的头髮,一道不怎么显眼的疤痕露了出来,疤痕不显眼但所处的位置不难看出受伤的人经历过多危险的情况。
“我们从小就认识了,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玩耍一起生活,还约好要一直在一起,有一次我和你闹脾气,你来找我的路上出了车祸,你和司机叔叔都受了重伤…你忘记了我们…”
顾喃杉又想起来了那天,沈佑然的父母通知她去医院的时候,她隔着病房的玻璃看见沈佑然身上连接着多条线,维持着她的生命。
还有医生下的多张病危通知书。
但还好,沈佑然度过了危险期,她醒了。
可是醒来之后,沈佑然却忘记以前发生的事情,忘记了所有人,是她家里人不断跟她说,她才慢慢想起,但是就是想不起来顾喃杉。
沈叔叔和沈阿姨还试着去让沈佑然想起来,但是每当提到她和顾喃杉的事情,沈佑然的脑袋总不可控地疼痛。
顾喃杉看不得她这么难受,隻好和沈家人说以后自己会远离她,沈佑然的平安才是最重要的。
和沈佑然分开之后的每个夜晚,顾喃杉都在想,这是不是上天对她的惩罚。
顾喃杉说这话的时候眼泪不可控制地落下,这件事就像一根刺一直扎在她的心里,整整两辈子,她曾多次想过,如果她没和沈佑然闹脾气,那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她们就会像所想那样,一直在一起,沈佑然也不会“死”。
可惜没如果…
沈佑然皱着眉,“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因为之前沈阿姨也和你提过我们的事情,你也是像刚才那样头疼,我和你家里人都不想看到你那样辛苦,便离开你了,事情过去的有几年了,你应该也慢慢忘记了。”
人总是会下意识远离难过的事情。
她这么一说,沈佑然倒是有些印象,她对童年的印象是有些模糊,她把这归咎于自己的记忆力差,根本没想到是因为受伤了。
沈佑然摸了摸自己脑袋上的伤疤,她曾问过她妈妈,她妈妈说是她调皮爬上树摔了,磕到了脑袋,然后躺了好多天的医院,导致现在脑袋不太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