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白时念皆是光明坦荡之人,怎会用这种三流手段,就算要设陷阱抓我,也会更磊落些,就比如说,将我封锁在这处小空间,是么?”
鹤景霜装作面色一变,唐峥旭看她表情,笑了:“让我吃这临死前最后一餐又如何,好好享受如此美味的断头饭,也好让我走得安详些。”
“你就这么有信心能安然无恙离开?”
已经重新拿起筷子的唐峥旭轻轻摇头:“并非,白时念如今修为远强于我,这里又是宿家的主场,我恐怕无论如何也逃脱不掉,只不过看淡生死罢了。”
“不如让白时念出来,我们也好叙叙旧,如何?”
话都说到这里了,心魔也不再隐藏身形,她站在鹤景霜身后,一手搭在她的肩上,冷淡道:“你从一开始便没想要那两颗蚌王珠。”
“哈哈,那倒没有,若优势在我,我又怎会割舍这部分神魂,这伤可不是一年半载能养得好的,”唐峥旭给自己套了一层伪装,变做青年模样,他微笑示意心魔坐下,“时念,上次这般心平气和谈话,已是百年前了吧。”
“你想说什么。”
“时念,你如今的模样,若是让长老们看见,你猜他们会作何想法?”
心魔冷声说道:“你是觉得他们会像当初对你那样,将我逐出师门,便觉得我会帮你?”
“呵,你伤我挚爱,害她失忆,此生我与你不共戴天,若非你拿阿霜友人之命做筹码,你以为自己现在还能喘气么?”
“当年之事皆是闻霜自愿,她不愿再做你的剑,想择一新主,这可不能怪我。”
鹤景霜及时拉住心魔的手,製住她,皱眉说道:“停下,他在故意激怒你。”
“听话!”
见暴怒状态的心魔真的停住了,唐峥旭微微睁大眼睛,随之大笑起来:“闻霜,你看白时念如今的样子,真就像隻被人套了脖子的狂犬,令行禁止,当真是听话极了。”
而在鹤景霜的眼中,唐峥旭身上还算平静的气息陡然狂躁起来,那些浓重的戾气、怨气、血气,还有几乎要化作实质的魔气,都在他体内翻滚,好像受到什么强烈的刺激,看得鹤景霜眉头皱得死紧。
是她的那部分神魂干的?因为看到白时念?
之前在东岚山时,唐峥旭身上的气息还未如此混杂,可是在安海郡遇见时,唐峥旭的状态明显狂躁得不像样,现在更是惊人,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