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又怨又怕,被那么粗暴野蛮的索取,鹤景霜也不敢反抗,只能用破碎的呻吟和止不住的眼泪以示抵触,但她的悲鸣没有止住白时念的动作,入了魔的师尊沉浸在自己的噩梦之中,眼里没有鹤景霜的存在。
景容啧了两声,又问:“你现在真的不生气了?我不相信,你不是这样的性格。”
“生气啊,但是现在比起生气,我更想解决问题,”鹤景霜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景容笑了笑,“而且对师尊,我大概真的没有底线吧,只要她稍微认真一点道歉,我就会原谅她的。”
“其实留影球里的‘我’怀疑我变成了只会听从主人命令的狗,这话说的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后来很多次我都会想,如果没有心魔误导我,戳破我心里的自欺欺人,就算失控后的师尊强行推倒我,我肯定会半推半就地答应她。”
“不管是当金丝雀,当禁脔,当狗,只要是师尊的要求,我都愿意去做。”
“她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给了我安全感,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给了我容身之地,她教我许多东西,给我旁人一生难以积累的资产,她对我那么好,我会爱上她也很正常啊。”
“但是景容,徒弟不能对师尊逾矩,所以我不敢爱她,我只能说,我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只是,白时念从来没有发现鹤景霜深埋心底的心事,也不知道她说的那些话究竟意味着什么。
那是鹤景霜不敢言明的爱,是她对师尊一次又一次的无声告白。
但,白时念说她不需要。
鹤景霜想到这,垂眸轻轻地叹了一声,她想让师尊开心,所以愿意一点点了解过去的事,愿意冒着风险找回过去的记忆。
可是白时念呢?一逃再逃,完全不听她说的话,也不敢面对她,这真的很让人伤心。
若不是还有分神和心魔,倘若她们没有那般直白地示爱,鹤景霜连试一试都不敢想。
“……姐姐,那你能猜到过去的自己为什么会爱上她吗?”
鹤景霜沉默良久,等到她们终于抵达目的地了,才终于苦笑着回答。
“我猜,是因为孤独吧。”
她穿越而来,能与她交流的只有白时念一个人,她们相依为伴数百年,无论白时念怎样待她,她也会不自觉依赖她,甚至爱上她,何况白时念还是个爱剑如命的剑痴。
被长久关在剑里,无法和外界交流,也无法感知外界,这样的感觉真的会让人发疯。鹤景霜不知道自己被困在黑暗中多久,但她觉得第一次和白时念交流的时候,她已经变得不正常了。
而且要鹤景霜说,在留影球里和她交流的“闻霜剑剑灵”,也一点不像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