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被扔在哪里,她在这样漫长孤独的黑暗里一点点想明白了,她真的变成了一柄剑,没有行动自由,没有人格,过去她之所以能任性,都是因为白时念的纵容,这种纵容是对“剑”的。
在白时念心里,闻霜剑是自己的所有物,她愿意纵容剑灵的任性,可她也能随时收回对剑灵的偏爱。
何况,她对白时念说了,她是人,不是剑灵,她本来不是白时念的剑。
这就是她被收回所有宠爱,被扔进黑暗再无人理会的原因。
白时念的喜爱竟然是这样脆弱的东西,可她却因此爱上她,甚至愿意放弃人的身份,真正当她的剑。
现实太残酷了,残酷得摧毁了她对白时念刚萌芽的那点爱意,让她绝望,绝望到连哭都哭不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更让她绝望的事又发生了。
白时念受了重伤,她的血流到剑上,原来她一直将剑放在腰间,没有收回储物空间。
她好像又拾起了一点希望,她很努力地想和白时念说话,却只能听到白时念重伤后虚弱的呼吸声,她害怕白时念死掉,她哭了很久,然后白时念终于回应她了。
可是白时念说,要当她的剑,就得听话,再也不许任性,无论她想做什么,都得服从。
多么苛刻的条件,白时念一点也不在乎她的感受,她只要一柄听话的剑。
但她有什么办法呢?她已经是白时念的剑了,如果不听话,她又要被关在黑暗的深渊里,如果白时念一直执意不用她战斗,未来某天白时念死了,一柄没有主人的剑就成了废物,她会永远被留在无人关心的黑暗里。
如果她乖乖听话,至少白时念还是会喜欢她,还是会宠着她,不是吗?
残酷的现实逼迫她做出了选择。
她不是因为爱放弃自尊,而是被孤独和现实逼得绝望,不得已才当了一条听话的狗。
她是白时念的剑,她曾经喜欢过白时念,但后来她再也不喜欢她了。
她只是一柄听话的剑,哪有什么资格爱上自己的主人。
没多久,努力为自己疗伤的白时念被一个秘境吞了进去,幻境困住白时念,有什么东西将她从白时念怀里带走了,那个时候,有一道好奇的不带恶意的思绪接触到她的身体,好像在问:你是谁呀。
她当时竟然感觉到开心和轻松,因为那个思绪很明显不想剥夺她的自由和人格,好像他们都是平等的。
但她还没来得及解释身份就被白时念抢了回去,而且她感觉到了,那个思绪被白时念击伤,好像就快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