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走马灯有了茶的味道,而茶有了走马灯的颜色。
她有些愣住,一旁的周瑾已经喝完了。
那茶的传承人看着只是端着的南里,有些紧张得不知所措。
耳麦里方知晓的声音传来:“南里,喝茶。”
南里才愣愣地,将茶杯抬起。
酿酒那边的锣鼓已然响起,还伴随着一声声吆喝,大米的香味夹在酒里传来。
在她们身后的是亮起的盏盏走马灯,一行一列都是酒的酿造,将几千年文化好似书卷一般徐徐展开。
可南里却忽然抬头,看向那顶上最暗的地方。
毫无光亮的地方,沈南情还缩在顶上瑟瑟发抖。
听到底下的锣鼓喧天,沈南情意识到快要到自己出场了。
她鼓足勇气向下看了一眼,意外看到了紧盯着自己的南里。
寒风将她的发丝吹乱,可光影却追随在她的身上,将她整个人都渡了一层淡淡的余晖。
沈南情一边回避着她的视线,一边又忍不住感叹南里的美貌。
底下的光影频闪,沈南情知道这是让她出场的信号,小心翼翼地试图站起来。
可她蹲了太长时间了,腿早就麻了,再加上突如其来的一阵又一阵狂风朝她袭来,风沙迷了她的眼睛。
脚下的架子在摇晃,沈南情的脚踝也在隐隐作痛。
她听见底下传来了阵阵尖叫声,还有一个人在唤她的名字,在那声声的尖叫声中显得特别的突兀。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也茫然不知脚下发生了什么。
她本想轻轻往前迈一步,却感觉忽然飘浮在了空中,周身也没有彩排时候的拉力,一晚的压力在瞬间似乎得到了一种释放。
再接着,她好像砸入了地面,一阵巨大的疼痛,便彻底陷入了黑暗。
沈南情绝望地想,她是不是要死了。
一阵大风又一阵的大风卷来,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木架开始摇摇欲坠,架子上的走马灯也开始一个又一个往下掉,南里看着最顶上的沈南情,整个人都慌了神。
她不顾一切地对着她喊:“不要动,别怕。”
可沈南情却好似都没有听到,她看见那张熟悉的脸上写满了惊慌和无措,她看见她的眼睛里全然是恐惧,可她唯独没有看见她,也没有听见她的声音。
架子摇晃地幅度越来越大,沈南情那之上也在随之晃动。底下的人早就吓得跑开了。
只有南里,在底下不断地确认着沈南情的位置,见吊威亚的师傅也因为害怕而扔下绳子跑了,南里便衝过去,将绳子牢牢拉住。
她不顾一切地大吼:“还有一个人在上面。”却无济于事,明明近在咫尺,却又触手难及的绝望几乎要摧毁她心里的每一道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