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明羞愧地摇头:“不知。”
“你不觉得,”秋澈微微扬眉,“那位岳姑娘,很像乐和公主吗?”
玉明大惊失色,差点手抖打翻烛台:“公子!”
那可是史无前例滔天盛宠的长公主!怎能在这种地方妄加揣测!
“……看你紧张的。”
秋澈淡淡地收回视线,直起身,道,“不过随口一说,不必放在心上。”
玉明心想,这怎么能是随口一说的事?
谁不知道当今皇帝把那位长公主当眼珠子一样地疼,教的知书达理又才名远扬。
这要是让旁人听见了,那还得了?
更何况,长公主怎么可能来这种鸟不拉屎……不是,人迹罕至的地方?还被这么严加看守?
她家主子什么都好,就是说话做事都太随心所欲了些。
玉明在心里摇摇头,很快退下,学今日要上的课去了。
秋澈坐在原地,看着那张宣纸许久,伸手将其揉成一团,丢进了旁边的木纸篓中。
不管了。
下次见面,自见分晓。
可惜的是,后来的大半个月里她们都没有机会再碰一次面,反而是秋澈与那位君夫人,时不时就会遇见,慢慢熟识了起来。
秋澈常与她闲谈,聊到尽兴处,君夫人也同她亲近起来,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自家的后辈,十分慈祥欣慰。
玉明次次都陪在旁边,某次两人分开,她忍不住问了一句:“公子不觉得奇怪吗?”
秋澈面不改色:“你说。”
“这位老夫人年纪不大,却整日吃斋念佛;穿着素衣麻布,却十分雅致,像是富贵人家出身……可身边又没有什么人伺候。”
玉明分析地认认真真、头头是道:“可见其身份并不简单——公子与她走的这么近,当真可行吗?”
秋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欣慰道:“进步很大。”
玉明:“……”
不知道为什么,幻视老母亲看女儿。
再回神时,只见秋澈摆摆手,道:“但还不够大。”
玉明歪头,表示不解。
“你说的这些都对,可你再想想——这甘雨寺是皇家恩客常居之所,方丈什么人没见过?那位不明来处的岳姑娘院中三十大内侍卫,被两个侍女看守得严严实实,方丈对她也只是寻常礼数。”
“但对这位君夫人,方丈却可谓是恭恭敬敬、服服帖帖。”
见玉明沉思,秋澈提了提唇,意有所指道,“有时候,无人伺候,不代表就没有地位。”
“你猜在这甘雨寺,是有人伺候的厉害,还是无人伺候的厉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