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澈收敛了有些诧异的视线。
真幼稚。
看在对方是被她甩开了还屁颠屁颠过来帮她开不在场证明的份上,秋澈不好直表嫌弃,于是只是默默转开了眼神。
李式揉了揉太阳穴,对吴易起若无旁人的态度仿佛习以为常,也不计较,无奈问:“你又是从哪来的?”
吴易起道:“陛下,秋兄是与我一同前去恭房如厕的,就在隔壁,他隻先我一步回席——这么短的时间,可没办法再来御花园一趟吧?”
假的。
秋澈分明是刚到恭房就跑了,着急去找公主。
再回宴席的时候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但想了想,既然能忘,那应该不重要。
到现在才没想起还有个被自己丢在恭房的冤种伙伴。
她心虚地摸了摸鼻梁。
见皇帝的表情不像是相信了的样子,吴易起接着道:“何况,如今的重点不是秋兄从哪里来吧?难道不应该问这两个人到底怎么回事吗?”
“一个欺君犯上造谣公主,一个聚众淫‘乱,当真是……”吴易起意味深长道,“胆子大的很啊。”
李式便顺势将满心糟心窝子的怒火发泄到了跪在地上的两人身上,道:“说!你们到底是何居心!”
“陛下饶命!”秋初冬第一个叫冤,“我儿秋哲平日里是最单纯懵懂的,绝无可能做出这种荒唐事!定是有人蓄意陷害!求陛下明查!”
皇后忽然轻轻喊了李式一声。
“陛下……我认得他们。”
李式皱着眉看向她,却见她的目光定在那几个和秋哲厮混在一起的人身上。
因为事情还未查明,几人都在厢房里披上衣服跪了一排,正瑟瑟发抖。
“你认得?”
“这三个宫女,是……贤妃妹妹宫中的人。臣妾见过的。”皇后悄声道,“那两个太监,来自浣衣局。”
李式的脸顿时又黑了一半。
问来问去,最后出丑的人出自他自己后宫里。
简直贻笑大方。
秋澈坐在下首,只见帝后耳语片刻,皇帝的脸色又不好了起来,猜测皇后八成是认出那几个人来了。
恰在此时,福子带着太医匆匆赶来,为在场几人诊脉后,又站起身,四处看了看。
最后捻了捻屋里香炉中的香灰,脸色凝重。
“陛下,这几人……都是中了迷迭香。”
迷迭香,香如其名,是一种迷情药,能让人性‘欲大发,失去理智。
李式瞪大眼睛:“不可能!那是南夷的东西,这御花园的厢房中怎么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