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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看到了秋澈的缠胸布。

七岁的孩子,按理说还没有开始发育。

可王氏向来小心谨慎,处处留意,生怕被秋初冬发现异样,提前便给秋澈裹上了。

秋澈记得,面前的父亲先是一脸担忧,接着表情凝固。

然后派了两个嬷嬷,不顾王氏的哭喊,去扒了秋澈的衣服,检查了她的身体。

结果当然是不喜人的。

乍然得知养了七年的儿子是个女儿,秋初冬的脸都黑了个彻底。

秋澈的头被母亲按着磕在了地上。

秋初冬怒气衝天,当即就要把这对母女都赶出门去,秋哲也在一旁,虽懵懂无知,不懂发生了什么事,却恶劣地拍手叫好。

但最后,这个决策被姗姗来迟的柳夫人拦住了。

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秋初冬也嫌被骗了这么久,丢脸,不肯告诉她。

柳夫人便无视了跪在地上的母女,温声劝着秋初冬:既然秋哲不肯入学,不如送秋澈去吧。

反正两个孩子还没张开,容貌也很像,年岁又差不多。

这样皆大欢喜,不是吗?

秋初冬考虑了很久,终于点了头。

秋澈就这样顶着秋哲的名字,在国子监上了八年的学。

但当时的秋澈母女还是没逃开一顿罚。

她跪在地上,看着母亲替自己受罚。

长板一下一下落在王氏身上,打得皮开肉绽,打得七岁的孩子心底发凉。

那时的秋澈看着手腕上蝴蝶一般振翅欲飞的伤痕,茫然地想:

明明是哥哥做错了事,为什么她要跪在这里?

为什么最后受罚的是她的母亲?

——从那时起,她觉醒了一丝反抗之心。

也是从那时起,秋初冬一不顺心,就对她们母女非打即骂。

把王氏打成了风一吹就倒的病秧子,把秋澈骂成了沉默寡言的书呆子。

在国子监那几年,秋澈一直表现得平平无奇,不想顶着秋哲的名头引人注目。

私底下却疯狂地读书,拚命汲取一切能吸收到的知识。

她的身体腐败不堪,她的精神充实饱满。

当时的秋初冬可能也没想到,后来的秋澈会一举考上状元。

所以当秋澈向他索要银子参加科考时,他也是抱着一种“能考上就有俸禄拿,秋澈的俸禄就是他的俸禄”的随意想法,没有追问她填的是谁的名字。

而恰好秋澈也抱了一分私心,参考时写的是自己的真名。

她想让父亲看看,真正优秀的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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