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开来看,上面赫然已经有了一小片血迹,是早已干涸的样子。
秋澈愣住。
房门打开。
门口还在与玉明扯东扯西的杜嬷嬷立即应声扭头,笑眯眯地行礼:“哟,驸马爷醒了?老身正说要喊您一声呢……”
秋澈皱着眉,一边给自己系衣扣,一边淡淡瞧了她一眼:“您嚷嚷得那么大声,不醒才是怪事吧。”
玉明抿唇憋着笑,行礼退后了些。
杜嬷嬷则笑颜猛地一僵。
早听人说这新驸马嘴毒人耿直。
没想到会这么毒这么耿直。
秋澈懒得理她,径直跨出房门要往大厅走,又被杜嬷嬷横身拦住了:“诶——驸马爷请留步,不知那圆房的喜帕,可否让老奴先瞧上一眼?”
怕秋澈又要嘴毒自己,杜嬷嬷谨慎地加上一句:“这是陛下的吩咐,老奴还要回去向陛下复命的。”
秋澈面露烦躁,又带了几l分羞耻,低声道:“这种东西还要特意看一眼,真的是……”
她语气略显不耐道:“就在房中,嬷嬷自个儿找去吧。”
然后加快步子离开。
羞窘的神色却在踏出院子的一瞬间,仿佛变脸一般,迅速消失不见。
杜嬷嬷喜滋滋地拿着帕子回宫复命时,秋澈刚踏进主院的门。
一进来,便看见秋初冬面如猪肝,指着李青梧,嘴里骂得口齿不清。
柳氏也脸色难看,却还是站在一旁拉着秋初冬,让他不至于衝上去动手。
——那就太难看了,新婚第一天,新妇敬茶被公公打了,说出去简直惹人闲话。
当然,秋初冬也是不敢的,只是想树立自己大家长的威严,做做样子的纸老虎罢了。
李青梧则安安静静坐在大堂下首,披着一件单薄的披风,面对众人的喧闹,垂眼不语。
因为昨日新婚,身为新妇,她今天将长发都梳了上去,用银簪簪住。
鬓边两缕发丝柔顺地垂落下来,又着一身黛青色长裙,显得温婉又知性。
仿佛与世隔绝的一幅画。
茯苓在她旁边,叉着腰气愤道:“我家殿下说错什么了!本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事,还要说出来脏了殿下的耳朵……就没见过你们这么做公婆的!”
秋初冬却愤然转而指责她道:“既然嫁入我秋家,就是我秋家妇!就该孝敬长辈!你这贱婢,还一口一个殿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什么未出阁的大小姐!”
吵吵闹闹间,秋澈悠然踏进里面,道:“吵什么?”
主厅中骤然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