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消息,深不见底的高度使人眩晕,秋澈怀里还抱着个已经晕过去的李青梧,坚持不了多久。
就这样周而复始扎了上十次后,秋澈已经快要精疲力尽。
她该庆幸李青梧找人製作这把刻刀时,绝对没有分毫的偷工减料,也让这把刻刀相当耐造。
即使如此,刻刀如今也已经磨损严重,扎在石壁上缓衝的效果已经不大了。
因为还支撑着她们身体的重量,几乎摇摇欲坠,随时有可能突然断裂开来。
当真只能到这里了吗?
秋澈不甘心。
空谷幽鸣里,她忽然顿了顿,侧耳,凝神细听。
半晌,她松开了一口气。
是水声。
这处断崖下,有水源。
还有很大可能,不是一条小溪那么简单。
晋州南苑猎场的山下,最大的河流叫南汐河,是可通京城的护城河的。
秋澈深呼吸了一下,低头看了眼怀里唇色苍白的李青梧,心想,现在也没别的路了。
赌一把吧。
若她们都能活下来,就好好过日子。
李青梧要的答案,她都给她。
……但若是真的交代在这里,那也只能算是她们命数如此了。
良久,秋澈卸下力气,收起那把已经变得灰扑扑的刻刀,紧紧抱着李青梧,再次闭上眼,重新从空中坠了下去。
崖上,吴易起看着已经再看不到一个人影的断崖深渊,喃喃道:“不是吧秋兄,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搞殉情这一套啊……”
他回头看看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昏过去的扶风,和生死不明躺在地上的瑶台,以及原本前去道观报信,返回后见到瑶台的惨状就几乎摇摇欲坠看样子快要晕过去的杨裘。
“……”
吴易起和旁边面无血色的玉明玉砚面面相觑片刻,又在心中几乎抓耳挠腮地哀嚎。
快来个人救救他。
别把这种烂摊子丢给他一个人啊救命!!!
软肋
秋澈已经到了极限,从落水后她就没了意识。
她武功再强,到底也是肉体凡胎,高空坠落,能撑到现在实属不易。
不知过了多久。
秋澈在潺潺水声和身体感知到的微微震动中醒来。
她意识还没完全清醒,一睁眼,只看到了一张熟悉的白皙侧脸。
对方头髮湿漉漉地贴着脸,水滴从下颌处滑落,因为在水中浸泡得太久,脸颊和唇色都是苍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