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一步答完,又低声道,“主子,他有问题?”
秋澈不置可否,道:“玉砚,多看着他点。”
玉砚立刻吸了吸鼻子,借机不动声色远离了扶风身边:“是。”
扶风沉默地看着李青梧和茯苓相拥,其实心底也是松了口气的——当初到底是他护卫不力,才会让两位主子最后都置于这种险境。
没有消息的那段时间,他甚至想过以死谢罪算了。
可他死了,茯苓……他的亲姐姐,就再也没有一个亲人了。
终究还是没能狠下手去。
幸好她们都还活着。
他从感慨中回过神,就发现自己衣摆处湿哒哒的,像是有人给他衣裳上泼了一把水。
疑惑地一抬眼,方才还在他身侧的玉砚已经站的远远的了,眼观鼻鼻观心,只有脸上还留着点乱七八糟的泪痕。
扶风:“……”
都不用想,就是玉砚干的。
两人都打算先洗漱一番,换套衣裳再说其他。
王氏陪着她们一起,但一路上都是在听她们说话,插不上什么嘴。
因为王氏在旁边,两人也不好再手牵着手,其他人她们都可以坦然面对,唯独对着秋澈的亲生母亲、也是为数不多知道秋澈真实性别的人,双方都有些不自在。
不约而同,都不是很敢将亲密的姿态展现出来。
“你怀疑那叫阿南的小厮有问题?”
“我们脚程不慢。”秋澈说,“从城门回公主府的路只有一条,他能不动声色略过我,直接跑回来报信……除非是特意躲过了我的感知范围,否则不可能做到。”
既然是“特意”,那就必然有问题。
“你大概没看出来,他若是跑着回来的,脚步应当会有些虚浮,但他没有,且气息均匀。”
李青梧:“会是谁的人?”
秋澈反问:“你觉得会是谁?”
她们这样信步闲谈一样的坦然态度,若是真有人在暗中监视,也看不出她们在讨论的是眼线身份的问题。
“想不出,”李青梧诚恳道,“太多人了。”
“比如说?”
“父……陛下?”李青梧默了默,“吴相?太子?或者是,你父亲那边的人,也有可能。”
秋澈点头,又摇头:“陛下不太可能,他要安插眼线,派个锦衣卫都能监视,没必要这么麻烦。”
“太子和我父亲更不可能了,太子没那个脑子,也没那个能力往我府里安插人,”秋澈轻描淡写道,“至于我父亲……呵。”
短短一个字,嘲讽意味十足。
太子都没能力安插眼线,她那个蠢坏蠢坏的爹就更不可能了。
“那就是吴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