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梧摇摇头,笑说:“她是徐家嫡女,见谁都是这副模样,如今皇后之位空悬,她本就深受宠爱,难免更跋扈些……其实人也不坏,你别挂在心上。”
秋澈挑眉:“是吗?”
她想起她方才回头时,看到徐贤妃恰好低头,一隻手微微撑着腰,一隻手放在小腹处,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慈爱之色。
一个没有皇子傍身、还出身帝王正厌恶的世家的妃子,哪怕再没脑子,再受宠爱,也是没有胆和正值殿前红人的臣子嚣张跋扈的。
除非她有了身孕,所以才仇视一切有可能会阻碍她未来孩子脚步的人。
半路李青梧下了轿子,要去玲珑阁看看最近的生意帐本。
秋澈目送她进去,才放下帘子。
她一路出神,直到回了公主府,走到书房,打开门看见杨裘,才反应过来:“你何时来的?”
杨裘规规矩矩地坐在一边,捧着一本经书在看,沉稳道:“刚到。”
他抬眼,扫了秋澈一眼,确定她真的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放下手里的书:“你倒是轻松了两个月,留我们给你处理烂摊子。”
“能者多劳嘛,”秋澈很淡定,绕过他在书桌前坐下,道,“这个时候来找我,是又出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不过尽早跟你将该说的都说清楚罢了……放心,来的路上没人发现。”
杨裘说着,从袖囊里摸出一卷书卷来,“这是京中这段时日官职人员的变动。”
秋澈打开来翻了两眼:“你升了正四品,吴易起升了正五品……混得不错啊。”
她说到这,想起什么:“瑶台的伤如何了?”
提起这个,杨裘又沉默了下去。
他那张向来温润的脸上,难得带着几分疲倦,垂眼道:“……很严重。”
“你们远在晋州,瑶台怕你们担心,一直不让我说。”
杨裘低声道,“她卧床两个月……清醒的时间,已经越来越短了。全靠各种药吊着一口气。”
秋澈愣了愣:“……陈大夫怎么说?”
杨裘摇头:“若是他能治,我就不会这么说了。”
被捅了那么多刀,刀刀都扎在要害上,瑶台至今能活着,都是个奇迹。
御状
“我没事,”瑶台笑着,唇色却苍白,“不是故意瞒着你们的,这不是怕你们担心吗。”
李青梧沉默地坐在塌边,没说话。
“好啦,别生气啦,”瑶台轻声道,“那时候告诉你们,也只会让你们徒增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