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杨裘道别,很快匆匆离开。
杨裘自然是听见了她们的对话的,想起如今还在缠绵病榻的瑶台,心头一颤。
他猜到李青梧要去哪里,可那句“稍等”还没说出口,贴身小厮就喊住了他。
“大人。”
“何事?”
小厮上前,低声在他耳边耳语了两句。
杨裘一愣,脚步顿在原地。
“你说什么?”
就这须臾功夫,门外李青梧就已经不见了身影。
杨裘轻叹一口气,调转步子,走向了屏风后。
“……父亲。”
那中年男子回神,深深看了他一眼。
他虎背蜂腰,蓄着美男须,人过中年已两鬓斑白,容貌却仍然可称俊秀,别有一番风姿。
乍一看,与杨裘确实有三分相似。
“看来你在京中这半年……混得还挺风生水起?”
杨裘垂眼,向来温润如玉的脸上难得神色恹恹:“您怎么来京城了?”
“别愁眉苦脸的了,”赵王哼了一声,“本王不是来管你做官的,本王是来送急报的。”
杨裘眉眼一动:“什么急报?”
赵王深深叹了口气:“……北境近来频繁异动,北匈探子传回消息,北匈王或许已与南夷合作。”
……
这厢,李青梧才匆匆踏进瑶台的庭院。
她来时,瑶台正在窗台边给她的吊兰浇水。
——自从身体不行后,她连做生意也有些力不从心起来,开始迷恋上了侍弄些花花草草。
她如今住在当初秋澈买下的那个京城外的小别院里,没别的,就清净,适合修养。
李青梧急匆匆赶来,脚步却在门口猛然定住。
瑶台听见声音回头,仍旧是笑着的:“我都听说了——今日升堂是不是相当热闹?可惜了,没亲眼去看一看。”
李青梧其实有很多话想说,可在看到她略显憔悴的笑脸后,这些话都一一消失不见了。
她不想把公堂上沉重的事带到瑶台这个病人面前来,努力平复了下呼吸。
然后才重新迈动步伐,声音镇定:“是啊,是挺热闹的……你也真是的,怎么帮我办事,也不与我知会一声,害我提心吊胆的。”
瑶台道:“我又不要你报答什么——说了就没有惊喜了。”
李青梧失笑,又和她有一搭没一搭聊了几l句,又有些失神地提起:“按我们的传信……江伯应该很快就能赶过来了。”
提起这个,瑶台就有些无奈:“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治不好的,别白费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