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认同的意思了。
明面上看,太后和秋澈是毫无联系的,她会这么说,也只能是认为这方法确实中规中矩,没什么错处可挑。
太子便在心底松了口气,道:“那就按秋大人说的办吧。”
退朝后,秋澈慢吞吞地走在人群的最后边,一直等到太子也从殿里出来,才出声喊道:“太子殿下,请慢。”
太子原本打算对她视而不见,从她身侧走过去,但听见声音,也还是不情不愿地停下了脚步。
他皱着眉回头:“秋大人还有何事?”
秋澈站在台阶上,身形笔挺如松——自从她是女子的事情被知道后,礼部特意为她定做了女子的官服。
那一身衣裳穿在她身上,格外利落潇洒,此时背着光,周身气质安静而宁和。
比起曾经男装时,还要引人注目些。
“臣对如今的律法与习俗有些建议,如今礼部事宜繁忙,许多想法,臣觉得,还是要与陛下商讨一番。”
太子眉头拧得更深了:“你要见父皇?”
身侧,随行的宫女和太监极有眼力见地退开了。
秋澈慢吞吞地走上前,不卑不亢地颔首:“臣听闻陛下隻愿让殿下与贤妃娘娘侍疾……但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虽然殿下监国,臣等都很放心。但陛下若是始终不见臣等,未免会让旁人心生惶惶。”
“臣相信,若是陛下知道了,也会认同臣的意见的。”
太子原本被她一句“殿下监国臣等都很放心”说得眉眼舒展,心生犹豫。
然而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又猛地回过神来。
他冷冷地瞅了秋澈一眼:“你的心意,本宫会向父皇秉明的。但若是要去探病,大可不必。”
秋澈疑惑:“为何?若是不见陛下,那礼部修改律法的事宜,可实在繁琐……”
太子难得脑回路跟她对上,听出她的意思:如果不过皇帝的明面,擅自修改律法,是会让人说闲话的。
他顿时哼了一声:“本宫既然是储君,有监国之责,那你的奏折,本宫自然也能批。”
“可……”秋澈面露犹豫,“这恐怕不妥。”
太子不满道:“哪里不妥?”
秋澈默了默,一副十分无奈的模样,压低了声音,道:
“不瞒殿下,陛下恐怕也未曾和您说过——他曾许诺过臣,关乎律法事宜,如何修改,但凭臣一人做主,事后只需告知陛下,让他下旨即可……对了,陛下既然让殿下监国,那应当也该告知过殿下才对,难道殿下不知此事吗?”
才怪。
根本没有这回事。
以皇帝的疑心病,怎么可能轻易夸下海口,给人这么大的权柄?
秋澈这么说,只是为了试探太子的反应,假如对方说知道这件事,反而证明了他心虚。